济林还在得意地讲着，李济运把电话挂了。舒瑾见男人挂完了电话，就开始说自己的事：“我吗要辞职？负领导责任？教育局长是我的领导，要辞职吗？县委书记和县长是教育局长的领导，要辞职吗？”

赌场放贷的多是烂仔，哪里有场就往哪里去。桃没有多少钱，只借给知知底的人。烂仔放贷不三七二十一，你敢借他就敢放，还不就放脚。那女的就是烂仔她还钱，才喝了农药。

舒瑾在旁边听着，猜到是大事了。她本来要同李济运吵架，只得暂时把自己的事放下。听男人说了村里的人命案，就说：“你不不行，你至少打个电话，叫济林赶快收手。”

济林在电话那冷笑几声，说：“你怪公安不啊，你下指示嘛！告诉你，他们了！来了几个仔，把桌椅板凳一顿打就走了。我告诉你这是样的，他们收了钱，敢怎么样？他们砍烂了三猫家一张桌，三猫老娘骂他们砍壳死的，他们都不敢放，灰灰溜溜地走了。”

李济运说：“我怎么回来呢？我不能回来。这么大的事，我回来不过问不行，过问起来又自找麻烦。我不这项工作。再加上，自己弟弟也在里搞！”

“谁跟你笑！联合国同幼儿园中毒关系，我同这事关系！我辞什么职？”

第二天一早，老百姓抬了一尸，黑压压一片堵在大院门。李济运暗暗担心：未必是村里赌场死的那个？他听到有人议论，却只作没有在意。上访的事谁都不会争着去揽，除非牵涉到自己分的工作。李济运除了当县委办的家，只分信访工作。这可是伤透脑的事。好在政府办和信访局还在前挡着，不然他得天天守在大门。这事迟早要到他这里来的，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去。真是自己村里的事，他反倒不好。

李济运回到家里，洗漱完了刚要睡觉，爸爸打电话来，说大事了。李济运听着底下都空了，忙问是什么事。爸爸说济林的赌场了人命案。原来有个外村的妇女，在赌场输红了，就借利贷。越借越多，借到十几万，仍旧是输，就喝农药自杀了。她是跑到赌场喝的药，死在赌场里。外村来了几十人，打了一场大架。

济运觉得不妥，怕没事惹事来。朱芝直骂成鄂渝真是可恶，媒怎么尽养些不要脸的东西。李济运劝她该忍当忍，一旦因那些照片惹事来，就不是单纯的个人行为了。

李济运心里气得要命，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依你这么辞职下去，一直要辞到联合国！”

李济运突突地，问：“桃哪有这么多钱放利贷？”

“公安就这么轻松放过你们？”李济运骂。

了人命案，赌场必定要封掉，必定还要抓人。开场的人肯定跑不脱。李济运早就猜到要事，没想到这么大的事。他跟爸爸说：“要济林上停手。他还要搞，到时候不要找我！”

“他听我的吗？他不到黄河心不甘！”李济运虽说生气，仍是打了济林电话。济林果然不听，只说人命案关他事！派所调查了，农药是她自己喝的，又不是哪个的！

李济运约了朱芝，两人去妇联找陈。妇联只有两间办公室，主席单独一间小的，副主席和另外几位共一间大的。见来了两位常委，大家都站了起来。妇联都是女的，就嘻嘻哈哈的，叫李济运帅哥常委，叫朱芝女常委。陈勉笑笑，不喊帅哥，也不喊女。玩笑间，有人倒上了茶。李济运接过茶，笑：“女们，我同朱长找陈主席说几句话。”

爸爸说：“万幸，她不是借的桃的钱，借的是烂仔的。”

李

爸爸说：“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要你劝他。我劝不住。”

李济运摇摇手，不想说了。他实在太累，今天的事太多了。舒瑾先卧室了，李济运独自坐在客厅。脑袋都快炸开了，他想安静一下。墙上的《怕》，安详地望着他。那个瓶，真像佛的睛。凡人造孽或是受苦，佛只能慈悲地望着。自己不救赎，便是苦海无边。李济运这么胡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个看闹的人。他这个位置，说起来是个常委，却事事都是不得主的。

听是要回避，几个女就笑着去了。陈猜到是什么事，便说：“劳动两位常委，不好意思。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