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芝说：“明县长，土能改变人的长相的。我有个熟人，到新疆去了二十几年，就有些新疆人的味了。窝变了，发都卷了。”

李济运就把朱芝的酒全倒了过来。刘星明又笑话，说他表现太过了，也应给人家留，还要喝团圆杯哩。朱芝说再不能喝了，拿茶代替算了。她望望陈一迪，问：“陈总，我酒喝多了，说话您就别计较。内蒙的人是不是都长您这样儿？”

“什么特征？”陈一迪很有兴趣似的。

朱芝满脸无奈的笑，却不好再推让。服务员拿来几个大杯，余下的酒全倒匀。李济运暗自看看，猜陈一迪必是海量，就说：“我想陈总的量，至少一公斤。”陈一迪自是谦虚，说酒量全在兴致，无趣喝酒如同毒药。听听这话，无疑是位酒仙。

陈一迪笑：“谢谢朱长！不过，正像朱长所讲，土和饮习惯，真能影响人的外

刘星明说：“我们都吃醋哩，你还得了便宜说便宜！人家是嫌我跟明县长老了！”

明不习惯开玩笑，勉笑笑，说：“济运，少废话，就是半杯酒嘛。”

“我说同陈总最密切，肯定就是虚伪，我们才认识。我说同您书记和县长最密切，你们要注意影响。”朱芝望着李济运，一脸的憨“济运兄最年轻，请您替我一些。”

李济运假装生气，说：“我想听你说，我俩最密切，你偏不说，却要我喝酒。哪有这个理！”

朱芝忙说：“我除外吧，我喝这几杯就已经到量了。”

陈一迪连连谢，又说于小见魄力，夸刘星明雷厉风行。明却说，济运就是林业专家，不用再派人了。李济运谦虚，说只是略知。刘星明便叫李济运当好解说，得让陈总对乌柚留下刻印象。陈一迪说，劳烦县委常委解说，真是折煞自己了。李济运私下却想，陈一迪县所经之地，都是植被保护很好的地方。乌柚北山青透，省城在乌柚的北方。南多是煤矿，都不。乌柚素有北林南煤之说，自然资源分布有差别。

陈一迪问：“那您说说，我什么地方像蒙古族？”

刘星明满桌望了一圈，说：“陈总一看就是个实在人。我同意陈总提议，平均分了。今天是两瓶，总量控制。朱长你酒还是倒上，最后谁替你喝，只看你同谁关系最密切。”

谈笑之际，酒已倒上。刘星明举了杯，说了迎的话。陈一迪难免客气几句，一一碰杯，了。彼此敬过一酒，陈一迪说：“刘书记，明县长，我有个提议。规定动作都完了，下面就把酒倒匀，这样才显公平。”

陈一迪笑：“看样，女长受不了我这长相。”

明话说：“陈总说了，他是汉族。”

“不是不是，”朱芝连连摇手“我越看越觉得您就是典型的蒙古族长相。”

不停地碰杯，再不添酒。陈一迪喜说话，谈资多是天下见闻。他嘴里说的东西，都是亲历亲见的。说得太多了，便有之嫌。只怕诸多听途说之事，他都说成了自己的经历。李济运隐隐有了这觉，反而故作艳羡，说媒真好。饭局耗了近两个小时，没说半句要话。各人杯中的酒都快见底了，朱芝的酒却还有大半。刘星明笑：“朱长，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只看你同谁关系最密切。”

刘星明大笑起来，说：“朱长转了这么大一个弯，就是夸陈总您有帝王之相！”

朱芝说：“我也说不上。总觉您的神，就像我在画上看到的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的睛炯炯有神，又很有穿透力，总叫我联想起蒙古族崇拜的鹰。”

陈一迪只好说，恭敬不如从命，欣然坐下。主位了红椅罩，其他椅的是米罩。陈一迪坐的是中心主位，就有些众星拱月的觉。他回望望后，一幅漂亮的摄影。刘星明说这就是乌柚秋景，城外随可见。陈一迪说乌柚时沿路也欣赏了，真是可以画。可惜北方人认得的树木太少，看到漂亮的树多叫不上名字。刘星明上吩咐：“济运，你跟林业局说说，明天陪陈总下去时，派个林业专家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