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芝摇摇，说：“不，不！我确实是怕，我是个撑着的小女人。我觉更的是痛苦，愤怒！他是什么人呀？居然就市委常委了！别人来演戏我不，我不了解他们。他成鄂渝，一个氓无赖啊！”李济运搂着朱芝，任她哭泣和诉说。他自己何尝不愤慨？人在官场再怎么也得演演戏，那成鄂渝却是连戏都懒得演的人。李济运自己也得罪了成鄂渝，但朱芝是直接同他对着的。天知姓成的会怎么对付朱芝？如果有机会下手，成鄂渝对他也不会客气。

李济运听她话的意思是多重的，却只愿意理解她的字面，说：“不怕，我把你座位调好，你安心躺着，一会儿就到家了。”

李济运问：“骆长对你还行吗？”

朱芝忙说：“田书记，我当然要来看您！我同济运一样，对您非常敬重！”

朱芝在李济运怀里，说：“我不敢往前走了，我怕。”

朱芝问：“知长是哪里来的吗？”

李济运犹豫片刻，说：“好，住一晚再走吧。”

掉转车，李济运没去市委宾馆，怕在那里碰着熟人。他另外找了家酒店，却仍是谨慎，说：“你先在车上等着，我去开房。车钥匙你拿着。”

田家永似乎看什么意思，说：“此人来历蹊跷，背景神秘。他原来是《中国法制时报》驻省记者站站长，也是个副厅级。副厅级任市委宣传长，也只是平调。但他到底是跨行业安排，非特别能量不到。”

“他是骆副书记了。”朱芝说“骆副书记对我很不错的。他是个很正派的领导，能力也

没想到朱芝打电话给他，也说到田副书记上调的事。他略略犹豫，告诉她想去看看老领导。朱芝也说想去看看，不如一同去。李济运不便劝她不去，说那就一同去走走吧。

气氛自是乐的，但说的都是些无关要的话。看望只是个意思，不过带了些烟酒之类。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就起告辞。田家永一手拉着李济运，一手拉着朱芝，笑：“你俩好好。我调走了，又不是犯错误。我关照得了的地方，自会说话的。局面可能会有些变化。小朱，市委宣传长会从上面派来，骆长接我任副书记。”

听朱芝喊声哥，李济运心一，慢慢把车靠了边。朱芝扑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李济运撩着她的发，轻轻吻了吻她的，说：“老妹，不要怕，真的不要怕。他敢怎样？”

“他？”朱芝惊得脸发白。她望望李济运，嘴都合不拢了。李济运微微摇，示意她不要说什么。

李济运开了两间房，上楼一看正是门对门。他先打了家里电话，说田副书记留他说话，太晚了就不回来了。他再打朱芝电话，却是忙音。估计她也在同家里打电话。过会儿，李济运再打过去，告诉朱芝房间号。

朱芝睁开睛，望着他摇。李济运坐下，她就靠了过来，轻声说：“哥，给我力量吧，我要垮下去了。”

李济运扶了她，说：“不要怕，老妹，天塌不下来的。”

敲开田副书记家门，情地握手一番。坐了下来，田家永便说：“济运你不听话，电话里我说得好好的，叫你不要来。你自己来了还不说，还连累人家小朱！”

田家永说：“你们应该认识，原来在《中国法制时报》，叫成鄂渝。”

“不，今晚我不想回去了。”朱芝把他的手地了，又了下去。

李济运编了个理由，拿了朱师傅汽车钥匙。吃过晚饭，他约朱芝门。他自己开车，带着朱芝赴漓州去。李济运平时不太开车，但车技还过得去。今天却格外小心，几乎有些张。他心里隐隐地有不好的想象，假如汽车在路上了事故，传的肯定是桃新闻。他便开得很慢，朱芝说他是开老爷车。

车在路上默默开着，朱芝突然说：“哥，停下来吧，我不敢往前走了。”

他把门敞敞地打开，坐在沙发上。朱芝来了，顺手关了门。他让朱芝坐下来，自己去烧。他从卫生间来，见朱芝半躺在沙发上，睛地闭着。他不去惊动她，想让她安静安静。很快开了，他倒了杯茶，说：“老妹，我就在对面，你好好休息吧。”

从田副书记家来，朱芝走到黑暗的树下，忙抓住李济运的肩，说：“老兄，我支持不住了，脚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