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经给习平均带来难堪的女人。七十年代，他正在县文化局
秘书，因为老婆还在农村，他一个人住在县委大院。他那时上
心很
，经常到离得很近的县委宣传
方长家里串门。方长待他很
情，见面就鼓励他好好。后来，方长便经常让他
一件事：让他晚上去县剧团，叫苗凤到他的办公室，说是要与她讨论样板戏。苗凤当时正演《杜鹃山》中的柯湘，红透了全县。习平均想，方长抓上层建筑，找演员讨论问题是正常的，于是就屡屡执行长指令。不料后来他又一次去剧团，听别人喊"苗凤"，觉得奇怪，便问为什么要少叫一个字，人家笑着说，她那个尾
送人啦。他问送给谁了，人家说是"方"。他便猜
了那人是谁。明白了这一
，想到自己原来了个拉
条的，不禁十分惭愧。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被调到县委宣传了文化事。习平均问："
支兴
说："咱们这里是有组织的，这个组织叫-青屏山友协会-，是在民政局注了册的，宗旨是把在青屏山晨练的老同志组织起来，经常举办一些有意义的活动。你愿不愿意加
？"说着，支兴
对那两人说："你们先回避一下好不好？我想单独和老习谈谈。"谷雨和路忠友立即说一声"中"，起
走了，只留下他们二人在"沐云亭"里。支兴
说："老习，我记着你的年龄好像还不到儿，怎么也来啦？"待
明白他是提前四年办了手续并且还是主动的，三个人立即瞪大了
睛表示吃惊。谷雨说："你怎会这么傻呢？你看人家都一个劲儿地往小里改年龄，恨不能再把自己改到娘肚
里。你看统战长老向，跟我同年同月生，谁知
他妈的怎会把组织的档案改小了五岁，至今还在位上人五人六的！"他一边说，路忠友在一边用骂声作响应。支兴向这二位摆摆手："你们别再发牢
了，牢太盛防
断！习局长早退下来是组织批准的，你们不要
加评论！"这么决定了，便一步步向上走去。走到那个有一间屋大小黑幽幽的"吕祖
"，转过一个崖角，便听到一阵节奏
快的乐曲声。抬
一看，原来在接近山
的"聚仙台"上，有十来个老年人正在
"老年迪斯科"，其中男少女多。习平均想，原来山上竟是这么闹呀，不由得将脚步加快，几分钟便到了那儿。再往上走便是山
，山上惟一的建筑是"沐云亭"。此亭四
六角，飞檐耸，相传在大清光年间建起，每逢
天，有
云穿亭而过，因此得名。这会儿亭里正有三个人坐在那里说话，瞧见习平均上来，当中一个长着一张白脸的小老立即起来叫："老习，迎迎！"接着上来与他握手。这人习平均是认识的，叫支兴，当年他在兴旺公社宣传委员时，支兴在那里党委书记，后来支兴了多年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五年前办了离休手续。再看另外两人也是认识的，一个是原商业局局长谷雨，一个是原粮
局副局长路忠友。习平均与他们打过招呼，也坐在亭栏上歇息。哪里就去哪里，想呆到什么时候就呆到什么时候。
"聚仙台"是这青屏山最好的地方之一，一块大石平平展展能容近百人，据说当年八仙经常在这里聚会。本县还有人考证，八仙过海的决定就是在这里
的，其
据是这里有海狼形石纹，分明是当年八仙讨论时画来的。现在这波狼上放了一架小型录音机，它发的声音让一群老年男女成了活神仙。习平均站在一边正想看看都有谁，突然听到一个脆亮的女声招呼他："习局长，也过来呀！"单独谈谈？这
常常以组织的名义采用的法，真的让习平均如坠五里雾中在"沐云"了。他问："支主任，你跟我谈什么事？"为了
谢方长的重用，他只好违心地再把条拉下去，让社会上
诵《百家姓》第十四句"苗凤方"的声音越来越响。直到几年后样板戏停演剧团解散，苗凤分到一中当了音乐教师，习平均的那份业余工作才到了。现在看来，这个苗凤还是不甘寂寞，你看她年近甲，穿一鲜红的运动衣，起舞来竟然还有那么几分什么，对了，几分"
"。方
长抬看见了他，严肃地说："研究嘛，不搞是不行的，现在形势变化得很快呀，不读书不研究，是会迷失方向的！小习，你是不是也退下来啦？哦，果然是。退下来就退下来，小习你要注意正确对待这件事情，自觉服从组织安排。退下来也并不是没有用
了，还要继续看书学习，发挥余嘛！是不是？…"习平均一边听一边唯唯诺诺地。但听了一会儿忽然想：我这是嘛呀？退了就退了，我有什么义务再恭恭敬敬听你的训导？于是就
方长的话空儿："方长，我不打扰您啦，我到那边儿转转去！"说着就急急离开了这儿。习平均一看，喊他的女人竟是苗凤
，不由得一阵局促不安，立即笑着摆摆手走开了。习平均咧咧嘴，摇摇
，接着向山走去。迈上一级台阶，看到一棵老松树下坐了一个秃老者，正背对着他看书。习平均觉得这人影很熟，仔细一看，竟是方长。他听说过，这方长退休之后仍然保持当长时的习惯，每天
持读书，现在看来他早晨跑到山上也是这件事情。于是心里那
敬畏之情又油然而生，便走到老领导的边去打招呼："方长，你在这儿还搞研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