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的儿康小乐，奇怪的是康小乐跟她有一自来熟天然亲，小脸地贴着她，亲亲地喊了一声阿姨。康季平笑着说，你看看，这么小，就知喜漂亮阿姨了，跟我都没有这么亲。万丽想笑，却笑不起来。康季平说，怎么，人都走到这里了，心里还别扭？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怎么重新又要上康季平的贼船，是不是？万丽说，是。康季平说，上吧，你早晚得上，我们边游湖边说话。

万丽说，要不，你们先游湖，我在这里等你们。康季平说，也好。就抱了儿上船，哪知康小乐不乐意，一定要万丽上船，万丽不上船，他就不肯走。康季平，万丽，你就上来吧，这也是天意，康小乐一回见你，就这么亲你，有什么办法？万丽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一个五岁的孩过不去，就上了船，她抱着康小乐，康季平划船，一会儿，船就划远了。

伊豆豆走后，孙国海从卧室里来，问，伊豆豆一大早跑来什么？万丽本来不想理他，但到底还是没有忍得住，说，余建芳又回来当我们的科长了。孙国海像是听不懂，愣了一会儿，才说，什么意思？万丽说，没什么意思，我和陈佳谁也没当上。孙国海说，什么组织，什么平，瞎了的。万丽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孙国海说，我就这么说话，凭你的平和工作能力，哪不够当个正科，凭什么还要从外面个人来？我就看不惯。万丽说，我心平衡的。孙国海说，你平我不平，机关怎么可以这样瞎搞？几句话说来，万丽又到不中听，赶说，今天星期天，不说工作的事情了吧。

万丽说，你就是这个命，从前是陪许大，还得贡献自己喜的豆绿，现在又是金人。伊豆豆说，万小，你要注意，你的嘴也越来越刻薄，这一上，你不能向我学习。万丽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伊豆豆说，我早就告诉你，我吃亏就吃在这张嘴上，不过，我早认命了，你不一样，你前途无量，就得住自己的嘴。走到门，伊豆豆又回说，不过万小，你虽然过了这一难关，但那地方早晚不是你呆的地方，你想想，两个女人在一起，你就收拾不了场面，现在三个女人了，你还怎么过日，一方面，受一个你瞧不上的余建芳领导，一方面，年轻漂亮的文研究生比着你，两一夹，不把你夹死才怪。

万丽来，到小店的公用电话上，给康季平打了寻呼，就站在一边等他的回电，没想到用电话的人很多，她只得往旁边靠了靠，就听到店里的一男一女在议论，男的说，这个女同志好像蛮面熟的。女的说，机关小区里的嘛，天天，怎么不面熟，她先生我也认识的，人大大，很情的。男的，噢，你一说起我也想起来了，他先生每次来买东西，都给我支香烟的，好客气，是不是那个人，姓孙？女的，是他。男的，哎，对了，他好像有个大哥大的。女的声音也奇怪起来，哎，对了，有一次我问他怎么不来打电话了，他告诉过我，他家装电话了，那就奇怪了，既然家里装了电话，先生又有大哥大，为什么还要跑到我们这里来打寻呼？男的“嘘”了一声，下面两个人的声音就轻了，轻到万丽想听也听不见了，心里就有发虚，差一想逃开了，但这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万丽赶接了，正是康季平，康季平说他带了儿在城东公园玩，问万丽愿不愿意过去找他，万丽犹豫了一下，说，你玩吧。就挂了电话。

万丽仍然想不通，说，前一阵看里的气氛，我一直认为肯定是陈佳了，从计长到里上上下下，对陈佳的态度都是一致的，明确的，陈佳自己也已经志在必得了，说话的气都变了，为什么最后不是陈佳呢？伊豆豆说，为什么我可说不来，我又不是计长，但有一，你大可放心了，说明陈佳并没有什么好的背景，上次为房的事情，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大靠山，现在看起来，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大可不必如临大敌了，放松一自己吧。万丽说，对这个结果，陈佳也会觉得意外的。伊豆豆说，说实在的，一听说有第三者去当你们的科长，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有一颗重要的棋要落下了，至少这颗棋比你和陈佳都重些，后来知是余建芳，又知余建芳是自己要求调宣传，我也无话可说了。好啦，我要走啦，金人还等着我陪她上街给她女儿挑衣呢。

万丽转往回去，但走到离家不远的时候，忽然又转了。康季平像一块大的磁铁，隔那么远，还是那么烈的地引着她，她两脚不听使唤地要往城东公园走，要去寻找他、见他。

到了城东公园，果然在湖边找到了康季平，康季平正带着儿准备登船游湖，看到万丽过来，康季平赶招手喊，万丽，在这里。万丽心里有别扭，但还是过来了，抱了抱康季

巧语。伊豆豆说，好啦好啦，万小你就别贪心不足啦，要是提了陈佳，你不是还得过日。

万丽默默地坐着，望着波动的湖，心里一阵一阵地悠着。康季平说，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万丽说，什么事情，你听说了什么事情？康季平说，余建芳去当你们的科长。万丽说，你怎么都知，你是不是在机关里埋了密探间谍？康季平笑，那当然，要不然我怎么关心你，连你的情况都不知，两一抹黑，关心都是空的了。万丽说，我想了想，既然是这样的结果，研究生我也不想念了。她怀里抱着康小乐，心里却想着丫丫，不由得说，再过几个月，丫丫也该接回来上幼儿园了，到时候，我就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了。康季平说，你现在说不读也来不及了，金老师的两个名额都已经批下来了。

万丽说，怎么可能，我还没参加考试呢。康季平说，如果要你和大家一样参加考试，还要我什么？金老师收的两个学生中，就有一个是免考生，我替你争取到了。万丽说，免考生？那要什么样的条件才够得到？你怎么得到？康季平说，反正已经争取到了，你就别多了。康季平见万丽心事重重，笑，别胡思想了，我不会犯错误的，再说了，我没权没钱，要想犯错误也犯不起来。但了这件事情，却有一个好。万丽说，什么好？康季平笑着，没有回答，康小乐却嘴说，爸爸就不用吃药了。康小乐这话说得没没脑，万丽听不懂，疑惑地看着康季平，问，小乐说什么，什么不用吃药了？康季平说，小孩的思维，大人跟不上的。虽然康季平说得很顺溜，没有丝毫犹豫，但是万丽还是隐约觉他好像在搪什么，只是她没有追问下去。

万丽心里惦记着要给康季平报个信，问孙国海，今天没有朋友约你去？孙国海笑嘻嘻地说，有，有好几拨呢，但都给我回了，我星期天要陪老婆了。万丽说，我不要你陪，你还是去吧。孙国海说，我知你生我的气，我今天一天都陪着你，你要到哪里我就陪你到哪里，你要是不想去，我就在家陪着你。万丽哭笑不得，只得说，我有事情去一下，但不要你陪，你把家里的玻璃窗净。孙国海说，遵命，不光玻璃，还要一桌好饭好菜，等你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