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司机的车上备有新巾，大家分别蹲到溪边，用清凉的溪蘸巾脸胳膊，郭天明夸张地说，这呀，哪有什么污染，喝起来都是甜的，你说是吧段？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邵书记和徐乡长两人脸上多少显一些苦像，他们对看了一下，一起说，我们本就不知什么开矿的事，更不知污染的事了。内参我们俩也没见到过，照我们的了解，那上面多半是虚构的吧。

好，有你的。郭天明兴起来，我会把你们的工作向市长如实汇报。

返回的路上，却见一个破草帽的倌赶着几在路边上慢慢走着，县环保局局长走上去问，老乡，你是这儿的人吗？那倌回答，当然是了，我就住在下面不远的村里。你这儿发现有污染的情况吗？什么污染？不知。我们这里清得很，空气也好得很，你们城里面哪里享受得到？！

段长在一边听得真切，叹到，可惜没带录音机来，要是把你们的对话录下来，就更有说服力了。

郭天明放低嗓音说，市长，您就放心吧。我请朋友专门到香港定制了两

这时，一阵山风来，让人顿生神清气的觉。张小奇说，怎么样，栖凤岭的自然环境，的确不错吧？你看，我们今天不像来调查，有像夏游一样。

在乡政府，由郭天明主持开了个简短的座谈会，简单说明一下意图，然后，县领导对邵、徐二人说，内参上讲的污染事件发生在你们乡，你们乡里到底有没有开矿造成的污染？带调查组到现场去看一下嘛！

车队重新启程，朝山上驶去。走了一会儿，前面只剩下坑坑洼洼的车辙印，杂草几乎将车辙印给遮埋了，上面还洒下星星粪。小车底盘太低，无法继续前行，一人一起下车步行。走了几步，大家上就开始汗。听见路边上哗哗的响，郭天明拨开密的木一看，原来是一条小溪潺潺过。他心中大喜，赶呼喊起来：有没有巾？拿条巾来。又叫：来，老段，看看这溪，多清。用巾把脸，保证你心俱，哈哈！

又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前面居然现了一座废弃的矿井，那矿井周围树着的井架什么的木质已经有些朽了，铆在上面的螺帽也锈得发红。矿井边上长满了一尺多的蒿草，有野兽没的印记散布在地上。邵书记把睛偷偷觑了一县领导，跨上一步说，我们这儿只有这座矿井，据说是大跃时候开的，那个时候，连我都还没娘胎呢。要说是这井造成污染，那至少也得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他这话说得利无比，郭天明听了暗自满意，也和县领导换了一下。

0多，蕨类植有30多，苔藓植也有20多。山上的各动也很不少，什么金雕、云豹、猕猴等等，在其他地方基本绝迹，这里偶尔还能够看到。山上负离量非常，在那儿休养可真是太不过了。市里准备在山上搞个豪华的度假村，以便能够接待规格的客人。下次你段长来，就不能老住市里的宾馆，而是要请你到山上小住了，呵呵…调查组这支车队快行驶到栖凤岭乡政府的时候，上次接待了尹凡的邵书记和徐乡长还像那回一样，在路边上恭候着，把大家迎乡政府去。

段长招呼他带来的两个工作人员凑近看了看，然后对其中一个人说，用相机拍下来，多拍几张照片。回去后可以作为证据。

电话里回答，哎呀，郭秘书长，我们这也是将功赎罪呀。内参曝光曝的是我们这里，不把这事给遮掩过去，对不起史市长呀。那倌，实话跟你汇报吧，他哪儿是什么倌，他真是一个官呢，是栖凤岭乡的农业委员，正宗的副科级！

一人各自上车后，郭天明掏手机给东县领导打电话，说，老兄，你他妈真的有本事，哪里就那么巧，偏偏就现了个倌，两句话还回答得蛮像模像样嘛！

回到市里，郭天明立刻到史朝义的办公室里，将现场调查情况详细向史市长了汇报，史朝义满意地听着，不时还问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比如那个倌的答话，是否事先写了稿给他？又比如那废弃矿井，离小飞现在开采的那个矿有多远？问完了，他叹了一气，说，小郭呀，你看看我这个人，就是儿女情长这一关过不了呀。这个事，差给我惹一来。老吕这个人啊，溺孩太过分了，简直不顾一切。我们不讲原则啊、理呀那些大话，她这个人哪，有时是一理也不讲。好在环保局老詹还有这次来的那个段长，支持合的。他忽然想到似的说，哎，对了，给他们准备了什么没有？

郭天明说，是不是虚构的你们说了不算，要到现场看了才算。今天省里也来了领导，你们就带省里领导上山去看一看。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觉一阵轻松，一起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