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平哈了烟气："那谢谢你啊！两期够了。唉，浩月啊，你这店开在广场上，就没人来找你麻烦？"

…工人们的台，搭得差不多了。浩月昨晚上一直没睡，现在有些犯困。刚眯了会儿，二中老师蒋大壮拎着个袋，晃到铁棚前，买了包烟。浩月问："有事去？最近怎么没见你们过来打球？"

"最近学校那边忙。学生们上也要考了，没时间。"蒋大壮块大，肤黑。他睛盯着庙前街那边，自从上次和王五月吵了后，他就很少到广场这边来了。二中在青桐城的东边，算是半郊外。蒋大壮骑车，也得二十分钟。他望了会儿，又看看表，然后将袋放到铁棚的柜台上，："小，这袋我丢这儿了，等会儿，鲁萍会来拿的。我上有课，等不及了。"

十一零五分，李大梅了庙前街。浩月看见她步伐轻盈，像一个被施了法的公主…

它只是着，毫无理由，毫无方向！

"废话！我是请他们品尝的。"浩月斜着，看了文庙门。台已经搭了有一米了，他问："什么时候开会？"

浩月不明白，王五月为什么对鲁萍这么格外喜。依王五月一中老师的条件，他是能找到比鲁萍更好的姑娘的。可是，他偏偏就认准了这棵歪脖树。鲁萍是什么样的人，浩月清楚。王五月应该也清楚。情啊，也许就是这么不讲理的，就像东大街紫来桥下的，你无法左右它要往哪一片草底下动。

等浩月回看文庙时，门已经关了。

"明天上午。程解放直接从省城回来。下午，还得在台前铺一段红地毯。一小那边，就是李小平那里，还有学生献。"达平笑笑，"我得过去了。"

"鲁萍？"浩月问了句。

"麻烦？当然有人找了。不过，我是把工作在前。开店前，我就到工商局去找了人。这每个月，我负责供他们烟。还有县里，喏，就是两个大门里的一些领导，他们的烟也是我送的。"

就是。外地早就搞了，只是青桐城太小，现在搞还得偷偷摸摸的。靠自己的能力挣钱，怕什么？就像我现在，守着这铁棚，一天的收，有时就是你们一个月的工资。这有什么不好？我还了工商税呢，也是为国家减轻负担。昨天我跟李小平说，我要为你们的那《一切》，赞助四十块钱。这可以两期的印刷费了吧？我不会写诗，但是我喜诗的冲动与激情！"

浩月也笑笑，他心里因为刚才打了乌亦天，竟然放松了些。他本来是不想动手打乌亦天的，毕竟人家也是国家工作人员，而且事情闹大了，对李大梅不好。对李大梅不好，让李大梅不兴，浩月再，就没有意义了。但是，昨天晚上，他亲目睹了乌亦天和李大梅一起，他不能不行动了。昨天晚上他是在东大街看见他们的。九，他关了铁棚，在一中路吃了一碗饺，然后了烟，走过北大街，过了紫来桥，就上了东大街。那时，他手上的烟刚刚完，就在他把烟扔到紫来桥下的中时，桥上走来了两个人。他们互相依偎着，轻轻地说着话，从浩月的边，慢慢地走了过去。浩月先并没有什么觉。晚上，这桥上经常有一些谈恋的男男女女走过，早几年，浩月也带着别的女孩走过。他正在下桥，就听到了李大梅的声音。虽然很轻，但他可以肯定，那是李大梅的声音。他再回，夜里，借着桥两人家的昏黄的灯光，他看见了李大梅的背影。无论是正面、背面还是侧面，李大梅在浩月的心里，都是鲜活而熟悉的。他往桥上走了几步，他们停在桥边上，正俯着栏杆。浩月看清了另一个人应该是乌亦天。一切如他所料！

五月底的夜晚，青桐城在一场细碎的雨后，不可测。一切似乎都是平静的，但是，紫来桥下的，却携带着上游的草与早落的星，悄然地过所有青桐人的梦境。浩月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铁棚。他拿了瓶白酒，打开，一气喝了一半。然后，他静静地坐在棚里，一直看着文庙。

十一，乌亦天和李大梅经过广场。然后两个人迅速地分开了。

蒋大壮，又看看表，便将袋放下，骑车走了。走到广场边上，他又停了车，望了望庙前街那边，然后便往龙眠路去了。浩月看着，等蒋大壮走得看不见了，就拎起袋。袋不重，他放到柜台里面的烟盒上，坐下来，继续眯觉。过了一会儿，他起又拿过袋，打开，里面是两个瓶。都是洋文，浩月也看不懂，大概是香或者化妆品一类。浩月笑笑，这蒋大壮…他又想起王五月了。从内心里讲，浩月是倾向于王五月的。王五月一直在追鲁萍。可是…端午节前，王五月和浩月，还有李小平、玄几个人在胜利餐馆喝酒。酒醉之中，王五月说："这辈我就认定鲁萍了。谁要跟我抢鲁萍，我就跟他没完没了。"玄笑话他，说鲁萍早已经不是纯洁的女人了，这样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还是…王五月当时就急了，抡起酒瓶，要砸玄。玄一边往外跑，一边喊着"重轻友"。王五月："我就是重轻友了。为了鲁萍，我可以杀人！"

"这…行吗？这不是受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