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好，我先回去。市长定了后再告诉我。一个大市，财政不能崩盘哪！要是真崩盘了，那就…"

"市长，莫市长来了。"政府办主任李谈在门喊。

"动过。"乔树说，"一季度，国家财政给南山市民生工程的直接拨付资金是四亿二千万。我们已经拨下一亿多一。还有三亿，不能全用，但可以用一分。何况这用也只是暂时的。"

这会儿，会正好开完了。乔树留了下来，对木荣："市长，第一季度的财政收太…我看是不是能想办法，不然，连一般预算支都难以兑现了。"

"当然有。我刚才说是百分之三十下，其实还不止。南山机械集团这三个月几乎是一分钱税收没有。财政给他担保的世行贷款，还得由财政来结息。"

较大的改善。

乔树年纪不大，四十。他原来是南山市财政局的副局长，外地人，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南山工作。二十多岁时，他当时任财政局的计财科副科长，被时任南山市副市长的怒波看中，把自己的大女儿叶嫁给了她，叶长得不丑，但有一样病，就是小时候因为烧留下了羊角风。不过很少听说她发作。只是这么多年来，也很少看过她门。怒波说他女儿喜静。不过，有两次南山市举行书法展，倒是有他女儿也就是乔树的老婆叶的作品。那些字倒真是摇曳生姿，颇见功底。乔树平时见着木荣，大分时候是喊职务，有时候较私下的场合，则喊"小姑"。

刚才开会前，木荣曾问李谈，大民市长今天有什么安排，李谈说不太清楚，等会儿市长会过来的。上午，他还得参加人大李驰主

"市长哪，我当然也想慎重。可是到都要钱，钱从哪里来啊。不瞒市长说，这三年，南山市财政通过国家民生工程资金，救财政之急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涉及资金也不是一亿两亿了。我看，市长，这事你只要上，我们来作。"

"我的意见是能不能请政府研究一下，从这第一季度市民生工程资金中动用一分。等下一步财政状况缓解，再填上。"

"有这么严重？"

乔树说着就去了，木荣想了会儿，动用国家民生资金，这可不是小事。民生工程是当前最大的工程，民生资金也是上面一直盯着的。这两年，就先后有不少官员在民生工程上了事。刚才乔树说以前也动用过民生工程资金，但那是以前。现在是木荣在政府担任常务副市长，动用民生工程资金，她是得负责任的。不过，依目前财政的状况，确实是十分困难。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南山和全国其他的地方一样，早些年是财政大门敞开，财政负担人员数额庞大。财政中的一大半，都是解决人经费的。这几年，市级财政逐步好转，原因并不是因为市级财政的盘增大了，而是因为中央的转移支付资金增多了。中央项目不断增加，就给地方上提供了"揩油"的可能。检查是检查，验收归验收，该"揩"的"油"还是得"揩"！民生工程资金是从前年开始，地方上获得的最大数额的中央无偿扶持资金。比如医保、村村通工程、社保、文化社区工程、中小学生早餐工程等等，各加起来有二三十之多，一年总的资金，就一个南山市来说，也是相当可观的。这些资金虽然照要求，分是直接打到老百姓的卡上，但绝大分还是通过政府门运作的。政府门是最大的"揩油"者，不揩油，没法生存，至少没法质量地生存。以前，木荣在妇联当主席时，妇联一共才二十来个人，每年市财政给的个人经费以外的工作经费，包括招待、用车、补助、文印、会议等，一共才十二万元。刚刚到了五月，十二万元就用完了。还有七个月怎么办？不能不过日吧？也不能关门吧？既然要过日要开门，那就得有钱。钱从哪里来？就只得采用三个办法：一是打报告找市长批一，二是找好的企业化缘一，三也就是最大的来源，是从中央和省里安排的项目经费中挖一。可以说，用项目钱，是各级各门跑项目的一个很重要的动力。那些年，她也至少用了上百万的项目款，后来离开妇联离任审计时，也就是一句话：分资金的使用，未能到完全合理。至于责任，没人跟她说过，也就更不存在她来负的了。政府也一样，李同当了几年常务副市长，用民生工程的钱，用完了，走了。谁去追究呢？

"这个…这是政策投，关系到民生问题。从上到下，十分关注。我看要慎重。"

"唉！"木荣问，"你说怎么办？"

"以前动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