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席，不要这样。好好休息！
最重要啊。有话您就说吧，我听着呢。""程书记，有一件事我一直想给你汇报。你看…"
晓风抿了
茶。方浩然讲话的声音很低，还有些颤抖："唉，好什么啊？不行啦！…秘书长，啊，不，程书记，我是想跟你说说话啊…我怕不说…不说就…来不及啦。"
"下周一吧，田总现在在
国，他周日回香港。周一，他让人到省城来接我们，然后乘机去港。"方良华说。晓风
，"是啊，我也知稳定。南州去年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变动，我也不想再有事。再有事又动
，经济还怎么发展？对整个南州都不利啊！可是，举报信都来了，这事也不能不查。所以我想在给齐鸣同志和省纪委汇报之前，先听听一路书记的意见。你对这一块情况熟悉，而且拿得准。"程一路没有想到威远的田诗铭会来这一招，香港他以前去过，但是，这是工作，就说："如果齐鸣同志决定了，我就去吧。好在有良华秘书长一
，他对这个项目熟悉。"下午，程一路刚刚从一个会议上回来，就接到方浩然的电话。方浩然是市政协主席，现在正在省城住院。年前，程一路曾专程到省医院去看望他。他得的是癌症，
了手术，可是效果并不好。手指
下发送键的一刹那，程一路停下了，接着将短信删除了。程一路抬着
，"说吧，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程一路说："行。"齐鸣说："晚上一
去湖海山庄吧，温雅温总生日，大家给她庆祝庆祝！让她有一
南州就是她的家的
觉吧！""浩然主席，您好些了吧？"程一路问。
方浩然一连说了两个谢谢，程一路的鼻
有些酸了。早在好几天前，他就听方浩然的家人讲，方浩然的时间不多了。人之将死，其心也诚啊！"这个…是这样的，我们前不久接到群众举报，最近又收到省纪委转来的举报信，都是举报我们现在的一位市委领导的。主要是经济问题，涉及的数字较大，我们也拿不准，所以一直拖着。"
晓风看见程一路皱了皱眉，其实他心里清楚，程一路也许已经知了。"那就好，什么时间哪？良华？"齐鸣问。
放下电话，程一路发了会儿呆，才打电话给方良华秘书长，让他通知组织
的同志，这两天到省城去一趟，好好地见见方浩然主席。方良华说："就安排。"又问："哪些人去？齐鸣同志和守
同志，还有一路书记，是不是都去？"程一路听着，心却在发
。方浩然当年不同意他
常委班的事，他当然知。可是，他并没有记恨什么。都是为工作，不是为私事。方浩然还是一个比较公正的人，他不同意，自然有他不同意的理由。然而，现在当方浩然躺在病床上时，却心想着这事，为这事专门给他电话。这就让他到不太正常了。本来是工作上正常的人事问题，却上升到了心理负担问题。唉…"啊，有这事？那…这样吧，你们先放着，等等看看。要是真的放不了，那也是某些同志自己的问题。组织上要对他负责，这是必须的。四十万，四十万哪！糊涂！要
清到底他自己知不知，这很关键。但总的来说，主动上
就是好事了，要慎重哪。"程一路给晓风续了
，又说，"晓风啊，这事一定要注意影响，一定要注意影响啊！"说着，他拍拍晓风的肩膀，晓风笑："再怎么说，我还是个军人，是个常委嘛，这个就请程书记放心吧，我会正确
理的。""我这人脾气不好，以前在班
里得罪了不少…不少人哪。在你提常委的问题上…我当时也是反对的。现在看来，你这人正直，也很不错，我到有愧啊。…以后，我走了…你…就请你别再想了。好吧？"方浩然这一段说了足足有三四分钟。临下班时，方良华上来，说齐鸣书记找程一路副书记，一
商量个事。程一路一上去，齐鸣就说："香港威远的田总，邀请我们去香港考察，主要是考察他们的公司。我最近有事，去不成了。一路同志啊，你跟良华秘书长一去吧。不行，再请政府派个副市长过去。人家真心实意地邀请，我们不能拒绝啊。礼尚往来，有往才有来啊！"程一路想了想，说："齐鸣同志和守
同志，你再征求一下意见，我是一定要去的。就这两天吧，最好是明天！""方主席，您别这么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您给过我很多支持和关心哪。您好好休息，有空我到省城去看您。"程一路说的是真话，打心
里，他对方浩然还是十分尊重的。程一路看着
晓风，晓风的国字脸，在灯光下显得很严肃。搞纪委工作的人，不严肃不行。晓风也是从队下来的，一直
纪检，可以说是个专家。南州去年的涉及级领导的案件，大分都是晓风参与理的。果然，程一路说
："你是说良华同志的事吧，我也收到了举报信。这个问题很严重。我一直在考虑，南州去年刚刚经过了一系列的风波，再
事不利于稳定。稳定是第一要务啊。可是，这事…""那就周一吧，准备工作就请良华同志
了，我明天要去省城。"程一路看了齐鸣。齐鸣问："是去看浩然同志吧，代我向他问好。"程一路听见方浩然在那
叹了气，说："程书记，那就这样了。其他的事，我会向组织上说的。…谢谢你了啊！谢谢！""这么急？"方良华问了句。
晓风走后，程一路的心情很复杂。站在窗前，他看见天下雨了。细雨打在香樟树的叶上，一下一下的，发轻轻的声音，如同天簌。这声音多少让他心里舒畅了些。一回，简韵送他的《瓦尔登湖》还放在桌上，那朴素的封面，让人宁静。他回到座位上，拿手机，写了一条短信：南州下雨了，愿你快乐！"我看这样，晓风同志，这事纪委先搞个内
调查。你自己亲自抓，千万不能搞声响，搞动静，那样就容易被动。如果查了后，没有多大的问题，当然是好；如果有问题，到时再向齐鸣书记汇报，再向省纪委汇报。你看怎样？"程一路说完，晓风说："我当然同意，我就怕不查则已，一查放不了啊！另外，我还想给你汇报一下，方良华秘书长主动上了一张银行卡。我们查了一下，上面有四十万，是好望角工程公司的吴起飞送的，他说他也不知上面的数字，放
屉里忘记了，现在想起来，所以上了。""是啊，就这样吧。"程一路挂了电话，他猛然想起去年方浩然拉着他一
去南州禅寺，后来通过统战的渠，给了南州禅寺一笔资金。那次回来后，方浩然就病倒了。本来，一般的癌症手术后，存活的时间不会这么短。可是，方浩然不行。医生们给他下的结论就是：心火太旺了，心火一旺，焉有不伤之理？晓风坐着，陈
知晓风是有话要和程一路说，就带上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