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睡意，因为杜光辉的电话，却消失了。睡眠就是这么古怪。仿佛情；你不想时，它偏来了；你想的时候，它却躲在远远的地方，冷瞅着你。看着你心慌，看着你烦燥，看着你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看着你思绪空茫，却一无所思…

“那倒也是。”杜光辉：“元旦回去吧？”

“啊，那你睡吧。”杜光辉说着挂了电话。简又然对着手机一笑“杜光辉这家伙也学会打听了，步了！”在他的里，杜光辉平时就是是榆木疙瘩一个。有些事，就是再凭你有多大能耐，也难把经解开的。

简又然看了看湖面，一只早起的鸟儿正在面上低低地飞着。简又然：“听说明学书记以前在市里…”

“明学书记真是一个会生活的人，很有诗意，很有诗意啊！”李明学看了看柳，过了一会儿才：“哪还有诗意？年轻的时候，读大学那会儿，我还是一个校园诗人呢。《诗刊》上都发过我的诗歌。可是现在，天天都是工作，天天都是琐事，诗歌早跑了。想起来就疼。”

“是不错啊。不过，桐山那边雪都化了吧。路怎么样了？”

这话倒让简又然有了些同。人说青年都是诗人，读大学那会儿，诗歌就像中的小鱼儿一样，你不想它冒来都不行。有时睡着睡着，诗歌就泻来了。看见心仪的女孩，诗歌就走到了边。那时候，人人都是诗人啊。可是现在，有时大学同学聚会，简又然发现除了角的皱纹，更多的是心上的尘土。沉重，叹息，无奈，似乎成了这一代人的代名词…

“也是啊，也是。我正准备睡呢。”

简又然沿着湖边走着，湖不大，看得来是个人工湖。四围都是柳，大都向里低垂着。只有一棵，不是向下，而是向上，在一大排的树中显得另类。简又然走到这棵树下，抬向上一看，树比其它的树都明显地些。可是树却被折断了。“树大招风，树易折”这里就是一个生动的例。简又然看着，沉思了会，便往回走。

“啊，哈哈，在市里也一样哪。了几年市直的一把手，就下来了。下来前，曾经作为副市级的人选，结果…哈哈，不过，到湖东好啊。湖东好！”李明学说完转了个话题。两个人谈起了刚刚

“又然哪”李明学书记不知从哪条小径上，突然走了来。

简又然起床洗了个澡，人也清醒了许多。他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渐渐地睡着了。

“不回去了。小苗他们过来。”

“这么晚了，这杜光辉也真是…”简又然想着，还是接过了电话。杜光辉说听说江省长到湖东了。简又然说是的，下午刚走。杜光辉说你这下搞大了，把省长都搞来了。简又然一笑，说：“不都一样！你我都是挂职的人，还说这话？”

又然，说既然这样，我就走了。简书记有事，就喊一声。她们服务员就在楼层的。

简又然笑笑，说：“是得走走。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空气？难怪李书记一天到晚脸红，原来是这山庄滋的啊！”“也不假啊。到这儿来三年，我是越过越好了。你也是。我看你就比来时好些。这里的空气总比省城好，寄情山，放歌园林，这是古人的理想。我看现代人也要有这理想。所谓的田园嘛，啊！哈哈。”

“路基本上都通了。只有少数地方不行。桐山这边真的很穷，特别是山区。像窝儿山那边，唉，穷哪！”

“那不错。不行我也让黄丽他们娘儿俩过来。”

袁朝走后，简又然也没洗，就直接上了床。脑里一片空白，也许是过度张了，这会儿，在空白之外有了些疼痛。他把有些疼痛的一面侧向了枕，正要睡下，手机又响了。他伸手拿过手机，是杜光辉。

“明学书记也散步啊！”“是啊，走走多好。空气清新，也可以清心哪！”

“湖东也还有贫困啊，哪里都一样。慢慢来吧。是吧。”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简又然起了床，简单地洗了洗，就到山庄的小湖边散步。这湖海山庄的风景确是妙绝，有山有，有有草。听说这山庄本来是一个省里官地情人投资建设的。后来这官调走了。他的情人也低价理了这山庄，让湖东县政府得了个好。改成了湖东县的级接待。李明学书记也住在这山庄里，不过他住的是一栋单独的小别墅。就在湖的对岸，绿树掩映之中，显得宁静而神秘。

“啊，我就是打个电话随便问问。一个人住在这儿，闲得慌。”

李明学是一个县委书记，依他的年龄，他应该是这一个层次领导中年轻的。当然，他不能跟省里的比。在下面，能当一个县委书记，比照起省里，其实就是一个厅长了。越到下越难哪。机会少，竞争激烈。有人开玩笑说：“你看看现在的官员的形象就知，当官是一级比一级容易。京官是国字脸，省官是田字脸，而到了县官，就成了倒瓜脸。”越到下面越艰难，就显得脸也是越来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