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想起蒋大川来。
吴大海有些急了“简书记您这是瞧不起我吴大海是吧?瞧不起我吴大海没关系,可是这是为着水阳镇啊。您就…”
简又然稍稍想了想,说:“那好吧。”上了车,车子就直奔金凯悦了。
吴大海宴请的老板是广州一家合资企业的老总,长着一副马脸,说话拖着长腔,让简又然听着十分的不舒服。但是,既然来了,就得尽到基本的礼节。何况吴大海一上桌子就把简又然隆重地推了上去:“这简书记,在湖东也只不过是来走个过场。再过两年,就是厅干了。三五年后,苏老板,你再来,简书记可能就是简省长了。”
“哪里?不要…苏老板,不要听他的。苏老板是大企业家,见多识广,这样讲让苏老板笑话。”简又然赶紧制止了吴大海。苏老板道:“也是啦,我看出来啦,简书记是贵人之相的啦。”
简又然只是笑笑。然后酒席开始了。
也许是因为上午蒋大川的一席话,或者是刚才吴大海的乱说,甚至是因为苏老板的拖着的长腔,反正,简又然的情绪一直不是太好,酒也就象征性地喝了四五杯。快要结束时,吴大海接了个电话,简又然看出那个电话是李明学打来的。吴大海说简书记正好在,李明学说那让简书记接电话。简又然接了,李明学说:“大海今天接待的这个老板很重要,请简书记多费心。”
放了电话,吴大海朝简又然笑笑,那笑有些莫名。就像刚才李明学的电话一样,仿佛吴大海设计好的一个圈套,精致得让人看不出痕迹。
酒宴结束,吴大海请简又然喝茶,简又然回了,说中午要休息一会儿,下午要回省城的。吴大海说那我送你,就拉着简又然上了车,到了湖海山庄,下车时,吴大海坚持要送简又然回房间。简又然说:“真的不必了,你回去吧。”说这话时,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吴大海一定也感觉到了,停了脚步,道:“刚才李书记让我多跟简书记联系。这不?我不过是想认认门的。既然简书记另外有事,我就…”说着,从车里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过来。简又然用手推了下,吴大海说:“拜年也得拜年礼吧。简书记不收,是不是嫌我吴大海没能耐?”
“这个哪是?我真的不能收。你请回吧,我要上去了。”简又然说着转了身。
吴大海却追上来,将信封顺势塞到简又然的包里,然后坐进车子就走了。
简又然站在那儿,望着车子后面扬起的灰尘,无奈地摇了摇头。
简又然到湖东来前,给自己也定了很多的规矩。不和一些有争议的人搅和在一起,这吴大海便是。蒋大川以前查过他,现在省纪委又要求查他。一个没有一点事的人,不可能三番五次地被人查的。跟这样的人搅和久了,正如民间所言: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到头来,自己的鞋怎么湿了也许都还不知道呢?
但是,吴大海刚才那个信封明明白白地就装在简又然的包里,回到房间,简又然赶紧打开,一看就是一万。这吴大海也是好大口气,出门在外,包里随便一拿就是一万。不知那包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信封?唉!这种公款腐败?还是私款腐败啊?
简又然一时也想不出怎么处理这只信封,就放进抽屉里,日后再处理吧,总得找个合适的方式。作为一个在机关工作多年的干部,简又然深知处理这样的事情的棘手。交给纪委吧,很快就会尽人皆知,到最后也许落个假清廉的名声;还给吴大海吧,很难找到适合的时间;就收下吧,心里又有些打鼓。毕竟吴大海不是程辉。吴大海是水阳的书记,是个在目前看来并不能让简又然放心的人物啊。
小顾敲门,问简书记可有什么衣服需要洗的,还有房间是不是要打扫?简又然说现在不要,我下午就回省城了。我回去后你再来打扫吧。衣服也带回去了,不麻烦你了。
小顾依然站着,简又然看着小顾的神情有些不对,便道:“怎么?有事?”
“简书记,明年我不在这儿了。”
“是吗?袁总…”
“不是的。我自己要走的。我要到浙江去,跟我们村里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