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欧长的办公室门，简又然又去看了看丁长。王化成副长双规后，丁长就忙了，简又然来时，他正在和人事的几个人商量宣传系统职称评定的事情。简又然打了招呼，丁长说坐。简又然说长忙，我就不打扰了。丁长说怎么？当书记了，坐都不能坐了？简又然说我真的想坐，可是看着长这么忙，我不忍心哪。

“这有什么风景？中田书记正是个诗人，这么…”

简又然端着茶杯的手，不经意地颤了下。这些年，他听到过不少官，事后自杀的。有的成功了，大分都没有成功。一个人，从权力的，一下跌冰冷的铁窗，这滋味不可能是好受的。那是一直心灵的痛楚，是一抵达内心的羞耻，更是一让人崩溃的悔恨。可是，一切不可能回了。那只有往前走。而前路茫茫，人在无由无奈时，自然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一了百了，它甚？

“这哪行？还是刘书记负责好。我一个挂职的副书记，很多事情不太好。”

“一要稳定，二要建设哟！”刘中田哈哈笑着，问简又然：“忘了问了。上次晚上那…那是…”

刘中田轻声：“省纪委和市纪委的联合调查组，下午就到。那个蒋大川，唉！怎么搞了？好像他纪委真的是另立山了。”

简又然立即明白了，这些事只要稍稍一，谁都会清楚。刘中田问的是上一次在金凯悦晚上碰见赵妮的事，便糊：“哈哈，啊，是那事啊，都一样嘛，啊，都一样。”

简又然问：“机票订好了吧？”

人事的几个人，拿着文件走了。简又然问丁长王长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丁长叹了气，说：“问题很严重哪。省委主要领导亲自过问了。不过，那个杜光辉倒没事，真不容易…”

刘中田也哈哈，这事就算过去了。既然简又然不想说，刘中田也不会再问。两个人沉默了会，刘中田：“天好像要变了。今年据说是个丰年哪。就怕洪灾。”

小郑将文件放下后，去了。简又然端着杯，门向走廊上看了看，很安静。刘中田副书记的办公室门开着，似乎没有声音。简又然正准备退回来，刘中田门了，看见简又然，笑：“又然书记这是在看风景哪？”

罗望宝的自杀，还是让简又然心惊。平时，虽然他与罗望宝接不多，但都是领导，正常的还是要打的。他觉到罗望宝这个人，思想还是比较解放的，思维也很灵活。隐隐地，他觉得罗望宝无论说话，还是事，都有一缕挥不去的霸气。大概与他分多年组织工作有关吧，形成了“我说了算”的心态。这样的人，难说想不通就想不通了？还是一下想通了？万念俱灰，一死而已？

晚上，丁长一再持，简又然被得昏，连说话也不成形了。司机问他到哪？简又然这一下倒清醒了，手指着湖东方向。然后在车上呼呼大睡了。到湖东，还是司机喊醒了他。他看看手机，赵妮在短信中连发了十几个“死熊”简又然一一地删了，删完后，他抬看看天空，星光灿烂，银河皎洁，，一颗星正倏的划过夜空…

刘中田嘿嘿地笑了笑，说简书记就善于撂挑。简又然说我这哪是撂挑啊，要撂也不能撂给你中田书记啊。哈哈，是吧！

“是啊是啊，我不是那意思。你分更合适。我合你。”

“有一分是回来了。应该说有影响。”

“又能然书记这话就不对了，好像湖东县委把你当挂职的看待了一样。不都是…”

“谢谢长。”简又然等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要让欧长知，他在湖东，也还就像在里一样，天天忙着工作，天天同湖东人民打，天天为湖东经济的发展尽心尽力。而且，他更没有忘了里的领导。事情得多，不如位摆得正。位摆不正，你事情得再多也是枉然。

“唉！”刘中田叹了声，说：“怎么北京可可化工的事，我看，还是又然书记负责吧？你是全程跟踪的。如果有什么事，到时我再给你助手嘛。”

“是啊，要变了。”简又然叹。

“订了，周一下午的。我们周一中午发。简书记就在省城等我们吧。”

“嗬嗬，这安静就是风景，你我都是风景中的人啊！”“那倒也是。”

简又然明显地到了这。早晨，他刚刚到办公室，小郑就过来，说罗望宝要自杀。简又然吃惊不小“自杀？”

刘中田说待会儿要去参加一个会，问简又然中午怎么安排的？简又然说已经安排好了。刘中田就笑笑，关上门下楼去了。

“是听说的。但是没有成功。”

“到时再说吧。”

或许都有，或许都没有。不临其境，是不可能知的。

罗望宝的双规，在湖东震动很大。罗望宝是土生土长的湖东人，而且从工作开始，就一直在湖东。从一个公社团委书记一直到县政协主席，在湖东地面上，罗望宝也是个能呼风唤雨的人。他分组织工作多年，手下提了一大批。目前，湖东三分之二的乡镇主要负责人，都与罗望宝有关联。县直的很多一把手，也是在罗望宝手上被“关照”的。现在，罗望宝因为吴大海的事情，被双规了，湖东官场上的不安，如同来势凶猛的病毒冒一般，渐渐地让许多人蔫了，往日平静之下的喧闹，现在近乎无声了。

丁长笑：“就你简又然会说话。”

“…”“这样搞不利于经济发展哪。明学同志也很担心。乡镇外招商也受到了影响吧？我听说不少主要负责同志都回来了。”

“是吗？是不容易。”简又然心想这杜光辉这回算是摸对了，不然…

其实

竟还是个没有多少心地的女人，说着说着，就有些红。简又然赶骂了一句，然后到欧长的办公室。欧长正在，简又然简单地汇报了下在湖东的情况，又持请长到湖东视察。欧说他正有这个打算，稍晚一，他会去的。简又然将《湖东招商引资指南》递给欧长，欧长翻了翻，说：“不错，编得好，印刷得也好。啊，是你主编的啊？不错，工作就要这样。虽然挂职嘛，但也要。不然挂职还有什么意义？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