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闻天理解女儿的心情，了这么大的事儿，女儿怎能不急！但他还是摇摇："这个电话不能打，再说，你爸现在不在位上，就算打了，也不起作用。"

"一两句话说不清，总之，他这次去，凶多吉少。"

可惜她错了，跟刚才一样，她刚登录去，就被砖一样的帖砸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逝，这个夜晚，因为孔庆云，江北层很多人没睡安稳。从省委决定对孔庆云采取措施的那一刻起，不论是纪委，还是教育厅，空气陡然变得张。省政协这边，更是忙不堪。孔庆云不但是江北大学校长，更是江北省政协常委。对这样一个有特殊份的人采取措施，相关方面必须要保证程序上不能错。

"不可能，绝不可能！"夏可可在心里尖叫，"爸爸绝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跟腐败沾上边！"

"他的格事还少吗？"夏闻天忽地盯住女儿，似是在审视，又像在提醒。

"爸——""雨儿你听着，这个电话爸不会打，你也不能找人。记住了，我夏闻天的女儿女婿，一定要经得住考验！"

"你是说，早有兆？"夏雨到现在已渐渐冷静下来，开始用脑想问题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本还指望着看爸爸在江大这块大舞台上怎样激情地大展一番拳脚哩，哪知…她用嘴死死咬住手背，努力克制着自己，可不争气的泪还是扑扑簌簌掉了下来。

"你把我的话听错了。"夏闻天叹了一声，又："他公开反对教产业化，抵制在下面设分院，建教学。这些在他看来是正义，在别人看来就是格。提教产业化的是谁？是堂堂的副省长冯培明，他一个副校长，有什么资格反对人家！这也罢了，毕竟这是过去的事儿，问题是他在江大二期工程中…"夏闻天说到这儿，忽然住了声，他怕后面的话吓坏女儿。夏雨虽然也是正级，但她工作的门不一样，接的人也不一样，有些事儿，依据她的经验，是无法作判断的。

"爸——"夏雨倏地站起，里着渴盼，甚或乞求，"你跟省委打个电话吧，不能让他们给庆云扣黑锅。"

这绝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原来都说校是学术之林，大雅之堂，其实如今的大学，早已不是象牙之塔，更不是清静之地，其中的官僚风气甚至比地方还严重。夏闻天在省委主教育时，就已发现这个问题，并多次在会议上提醒过，警示过。但在汹涌而来的拜官拜金面前，这警示太过苍白，压儿就阻挡不住象牙塔里的权谋之风。女婿孔庆云生耿直，又是一个激情大过理智的人，夏闻天一直反对他走仕途，理由就是不合适：格不合适，说话事都不合适。孔庆云就是听不去。这次竞选校长，夏闻天再三阻拦，就差给周正群下命令了，但孔庆云不但一意孤行，而且志在必得，夏闻天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过，从他参加竞选那一天，他似乎就在心里作好了准备。

"爸，他真是清白的，庆云不会格的事。"夏雨尽量回避贪污或是腐败这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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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夏闻天跟夏雨的谈话更为艰难。就在饭店包厢看见刘名俭的那一刻，夏闻天脑里就忽然一个不祥的念：女婿孔庆云犯了戒！

"不是空来风啊——"夏闻天沉沉地跟夏雨说。

夏雨一愣："爸，真没有。"

夏可可也比刚门时镇定了许多。看到江北大学官网上的消息，夏可可当然是不甘心，她怎么也无法把爸爸跟腐败联系到一起。她打开自己创建的"可可西立"论坛，她想，这儿的情况可能会好。

"算了，不谈这些了，既然人已被带走，就听候组织调查吧。"

夏可可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坐在电脑边，觉整个人虚脱了一般，浑得没一力气。

相比校方网站，论坛里说话发帖随便得多。"可可西立"是江北大学最负盛名的学生论坛，人气很旺，因为它举了"思想"这面

此时夏闻天家里，气氛已比刚才轻松了一些，夏闻天的劝说，终于让夏雨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还是父亲说得对，是红是黑，必须调查了才能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