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北原本打算要在会上谈一谈民办教，听林教授刚才这么一说，他转了话题："我同意林委员的观，江北教这些年走过的路，虽说艰难曲折，但也取得了丰硕成果。闸北教新村，就是江北教事业走向新时代的一个里程碑，我建议，调研组应该把闸北教新村作为重，下去，认真总结经验，让它对全国教事业，都能起到一面镜的作用。"

"好，这个建议好。"盛安仍上肯定。

不久之后，黎江北当选省政协委员，跟盛安仍接的机会慢慢多起来，有次政协会议上，盛安仍名让他发言，话题就是江北教现状。那时扩招刚刚开始，一向禁闭的校大门似乎一夜间敞开，到是办学的声音，到是招生的声音，黎江北觉得不正常，在会上大胆发了自己的疑问。他提了三个问题，第一，扩招会不

会后，盛安仍将黎江北留下来，想跟他单独谈谈。黎江北心揣不安，猜不透盛安仍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

他跟林教授的对台戏，从两人同时当选政协委员时就开始了，唱了五年，还在唱。有这么一个对手也好啊，至少，他能让你时时想到对方在什么，打算什么。这个世界，就是由不同的对手组成的，对手之戏，就是世界之戏，就是是非之戏，更是公理之戏！

好，今天的刘教授没展开，只是了几个要，请求调研组能把校教师队伍的师神作为一个课题，加调研。

接下来是党校林教授，相比刘教授跟黎江北，林教授的政策平要，讲话原则也。他简单谈了三，第一，调研要充分尊重江北教事业的客观背景。江北地改革前沿地带，经济发展相对活跃，教事业的步伐也比其他省份要快，步一快，就有踩不实的地方，不能把它笼统地归结到问题中去。第二，既然是为"两会"作准备，就要多看正面，多总结正面的东西，正面的东西总是能鼓励人。第三，要把个案跟普遍事实区分开来，不能以代面，犯悲观主义的错误。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别有意味地扫了黎江北一，这一扫得黎江北脸上火辣辣的。

细想起来，他跟盛安仍认识，也有六年多光景。那时他还不是政协委员，只是江大一名普普通通的教师。有天快下班时，舒伯杨打来电话，说夏老请他吃饭。夏闻天那时是江北省政协主席，能跟夏老一起吃饭，当然是件幸事，黎江北愉快地答应了。等到了香格里拉，才发现夏老不是请他，而是让他当陪客。那天夏老宴请的，就是盛安仍。

接下来是上面来的七位委员发言，换看法。趁这个工夫，黎江北就想，这次调研，林教授会起什么作用？会不会还跟以前一样，专跟自己唱对台戏？

等走盛安仍的房间，面对面坐下时，黎江北的心，就越发忐忑。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孔庆云，一个值得他尊敬值得他的兄弟，一个敢为教事业说真话动真格的人，一个愣是把江北大学二期工程投资从四个亿砍到一个亿的务实派人。

盛安仍客气地说："谈得好，林委员谈的这三，值得我们注意。"说完，目光投向黎江北，等待他发言。

会议最后作了分工，调研组既定的工作目标，盛安仍将现有人员分成三个组，分别由江北省三位委员任副组长。乎意料的是，盛安仍将林委员分在了第一组，负责闸北教新村的调研。黎江北分在第二组，调研内容是民办教的发展。刘教授的分工在常理之内，他担任第三组副组长，负责调研全省校教师队伍的思想状况与生活状况。

黎江北特意用了镜这个词，他发现讲这个词时，一直竖着耳朵听的林委员神动了一下，双泛一绿光。

盛安仍当时在教育界，已经有了很的威望，夏老特意介绍他跟盛安仍认识，黎江北荣幸。那天的饭吃得很愉快，盛安仍话不多，但讲得实在，特别是讲到政协委员在经济社会中的作用，在民主建设中越来越突的地位，这位作风严谨的领导激动了，后来他语重心长地跟黎江北说："不能只一个学术上的尖，还要在政治生活中发挥作用。优秀的知识分应该是既能在书房学问，更能在社会这个大课堂里学问。教育要振兴，民族要盛，知识分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