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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上级雾渐开-1(2/2)

见面的一瞬,黎江北便发现,吴潇潇面容憔悴,一双黑亮的眸写满倦意,圈黑紫,角四周起一波细碎的纹。不知为什么,这张脸近来常常以其不意的方式偷偷袭击他。有时是在夜,万籁俱静时分,有时,却是在某个不经意间,比如工作当中,比如跟别人谈时,她会让他突然停止思考,脑里只剩下一张画面,一张跟她某个日或相遇的画面,非常清晰。有时呢,那画面虚幻成她的一声叹息,或者无意间的一个神,等等。总之,这张脸现在是驱不走了,他也没想驱走,偶尔他还情不自禁主动将她唤到他的想象中。

黎江北一开始也害怕,觉不可思议,怎么会呢,毫无理啊。后来觉得跟这无关,不是,他信不是。有天夜他跟妻通电话,通着通着,妻忽然问:“你寂寞吗?”黎江北不假思索就承认了。妻上说:“好啊,我就知你耐不住。”黎江北慌了神,怎么能承认寂寞呢?赶忙:“跟你开玩笑,别当真。”妻换了一气说:“我知,你当然不会寂寞,边那么多漂亮的女学生,还有崇拜你的女同事。”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吴潇潇跟教育厅厅长李希民接过几次后,终于承认,香港经验无法帮她理掉前这一大团事。并不是李希民威胁了她,李希民话说得倒很中肯:“我们不阻拦你依据法律,但是你想想,一旦诉诸法律,你将会被没完没了的调查取证包围,这案有可能拖上三年,五年,这期间,你什么也别想,法律能等得起,你等不起。你自己想想吧,我说的可能并不完全对。”

后来她明白,人家说得对。那些老教授也这么劝她,息事宁人吧,就算你把官司打赢,又能如何,怕是到那时,长大这块牌早就不在了。

“别说!”黎江北赶忙打断她,生怕妻的话击中他内心某个地方,但他分明已了方寸,说话颠三倒四,没了以前的镇定与从容,也远不如以前坦然。好在妻很快停止了玩笑,跟他谈起女儿来。谈着谈着,他冷不丁又走了神,问一句让妻不能不生气的话:“那边是白天还是黑夜啊?”妻在电话那嗔怒:“黎江北,你故意气我啊,怎么不知问问女儿的学习?”

吴潇潇后来现的一系列矛盾,还有匪夷所思的行动,只怕都跟这次错失有关。

细雨霏霏中,黎江北跟吴潇潇再次坐在一起。

每每想起这些,吴潇潇就不能不唏嘘,不能不哀叹,长大这两年,是她人生最为灰暗最为低沉的两年,她真怕生命自此黑暗,永无尽

了!黎江北确信,自己的生活了。至少,已偏离了轨,偏离了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明确的方向。

她不甘心,暗暗寄希望于周正群,谁知还没把情况反映给周正群,周正群就已…

了。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把她的顾虑打消,把她心中的疑团解开,将她失去的信心再给找回来。江北,这次调研,任务艰啊——”

现在,黎江北一心要介此事,要从她嘴里得到实情,她能说吗?

她的确是铁打的,过去的36个年,除了幼时她让父亲担心,让家人牵挂,等上了中学,她就开始无所畏惧了。大学乃至后来,她以所向披靡的架势创造一个个令父亲赞叹不已的奇迹。

他是一个有方向的人,不论生活还是工作,他都把自己固定在一个轨上,不容许自己错走一步。

谁知,她的步在内地受了阻,在长江大学受了阻。

她的耳边再次响起一个声音:“黎江北是个危险人,你如果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最好离他远!”

说这话的是葛副长的秘书,但这话绝不是秘书说的,她相信,秘书不过是个传话筒,后面站着的,那才是更难应付的力量!

吴潇潇不能不承认,她遇到了困境,大的困境。在香港的时候,富家女吴潇潇绝对想不到,她的生活中会有困境,更不会料到,这世上有她过不去的桥。那时她多么富有斗志啊,一个人统帅着一家大企业,指挥几千号人,东冲西杀,将吴氏企业在东南亚经营得如火如荼,几乎要把东南亚80%的市场都拿下了。父亲常常心疼地提醒她:“潇儿,悠着,别累着。”她朗一笑,以男人般的气概说:“爸,放心,潇潇是铁打的。”

有一天,省委组织葛副长意外接见了她,作陪的,竟是国家教育一位官员。那场谈话彻底改变了她的态度,吴潇潇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大的力量,这力量无所不在,甚至无所不摧…她决计放弃追讨父亲那些投资,钱损失就损失了,可以再赚,她只想得到长大的合法地位,还有那块她拿全家当购得的土地。可惜的是,她在购地过程中忽略了一个重要环节,其实不是忽略,是有人蓄意了圈,让她往里钻。那块地必须经过挂牌易,她的律师没提醒她,相关工作人员也都说那块地是合法的,手续齐全,所有的环节都已提前打通,用不着担心。结果,关键时刻,那些打通的环节全都了问题,她的购地合同被土地门扣押,此事调查程序。

长江边休闲广场,听雨轩。

黎江北了一杯叫“江山情”的绿茶,为吴潇潇要了一杯“人泪”这儿的茶和饮料都有一个别致的名字,你完全可以照自己的心境去。今天的黎江北心情明朗,多日的霾与困顿随着调研的已渐渐散开,跟夏老的两次谈话更让他对迷的现实有了理的把握。今天他刻意将吴潇潇带到这儿,就是想在轻松的谈中为她打开思想闸门。

所谓的调查便是拖,便是迫她就范。有人害怕她赖在内地不走,有人更害怕她事后反咬一,大家都希望她尽快离开金江,离开江北,回到香港去。长大的事永远中止在她父亲这儿!

然而…

这一天的吴潇潇本来有机会把心里的疑惑和矛盾说来,但很可惜,她放弃了这个机会,也拒绝了黎江北走近她的可能。这便让她再次走上了弯路。

黎江北并不知,这两年,为长大,吴潇潇拜了多少码,赔了多少笑脸,甚至…这绝不是她的本意,一开始,吴潇潇是想通过法律手段解决,她聘请了一个庞大的律师团,将父亲这些年在金江的遭遇整理成厚厚几沓资料,打算义正言辞地诉诸法。很快她便被告知,如果这样,长大就别想生存下去,更不要指望有所发展。她不信,持一试,哪知法律文书刚递上去,各力量便浩浩涌向她。说情、调和、告诫,慢慢发展为恐吓、胁迫,甚至是变相的报复。有次她跟香港来的某律师在茶楼喝晚茶,结果包厢的门被撞开,几位警察以扫黄为名将他们带到派所,折腾了一天一夜。这还不算,一次她开车去商学院涉,回来的路上,车突然失灵,刹车不起作用,险些就一江里!

吴潇潇似乎不领情,或者,她的心事已被挤压得太,一时半会儿无法释怀。

吴潇潇静静地坐着,外面的雨跟她无关,听雨轩舒缓的乐声跟她无关,甚至面前这个略显苍老的男人也跟她无关。她静在自己的思想里,静在自己的遭遇里。

就在她被这些事扰得心力瘁时,有人找上门来,暗示她,如果能顺应某潜规则,长江大学一系列问题都可友好解决。就是让她忘掉过去,从起。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吴潇潇开始品味这句话。两个月后她解散了律师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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