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省委秘书chang的chu1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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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吉东市委副书记ma效林来了。普天成下午有应酬，中央文明办来了几个人，调研海东jing1神文明建设工作。本来由省委常委、宣传bu叶buchang陪就行了，临吃饭前，叶buchang的秘书给曹小安打电话，让曹小安请示一下普天成，能不能一同陪陪中央来的领导。按常规，这zhong电话是不能打的，中央来检查团，省上由谁汇报工作，由谁陪同参观，都是事先定好的，包括一日三餐，juti由哪些人陪同吃饭，在哪里吃，吃的规格与档次等，都有规矩。但叶buchang让秘书打了，就证明他想让普天成也去。普天成自然明白这个dao理，人家好心请你，不能不赏脸，况且，叶buchang是京派干bu，以前在团中央工作。对京派干bu，普天成向来是尊重而又敬畏的，他跟叶buchang虽然都是省委常委，但人家排名在前，某zhong意义上，他这个常委是为叶buchang这些常委服务的。下午的招待宴安排在后海山庄十二号小楼，级别很高，菜的档次是按接待正bu级领导的标准定的，酒是茅台特供酒，烟是海东地产烟中档次最高的“海东”至尊，一条五千多哩。可惜文明办的领导既不抽烟也不喝酒，也就少了敬酒的麻烦。吃饭多了，你才发现，敬酒是件很麻烦的事，有时候客人未必想喝，但只要酒摆在那里，你就得敬，敬来敬去，不想喝的人也给喝多了；有时客人想喝，而你又实在喝不下，你还得豁出命来喝。这还算是好，伤胃不伤工作。要是敬酒过程中弄不好出个啥疏漏，哪怕是极细微的，那也会伤及到整个工作，有时还会连累你个人的前程。普天成吃过这方面的亏。他在吉东当市chang时，就因敬酒过程中不慎把酒杯打翻了，酒溅到了副省chang衣服上。副省chang当时没说什么，很热情地跟他碰了杯。但是不久之后，他便听说副省chang对他有了意见，意思是他狂傲自大，缺乏谦虚jing1神。那年的考评有两项工作吉东在全省垫了底，两项都是这位副省chang分guan的。普天成从市政府挪到市委的时间，也因此延chang了一年半。一年半时间，对一般人兴许不算什么，但对官员来说，却是致命的，因为你的黄金档期就那么几年，错过一次机会，有时一生就没了。

调研组组chang是中宣bu一位巡视员，副bu级，此人不爱说话，他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饭吃得就有些闷。叶buchang倒是想搞活一下气氛，几次提议开瓶红酒，助助兴，那位顽固的老tou儿就是不表态，害得他下面一位司chang直冲叶buchang和普天成吐she2tou。老tou儿很快吃完走了，那位司chang不想散去，叶buchang给普天成使个眼色，他陪老tou儿回了宾馆，让普天成留下继续陪其他同志。这时候气氛才活跃起来，但酒终还是没喝，司chang胆子再大，也不敢犯这个戒，不过段子倒是讲了一大桌。普天成没想到，表面斯文说话文绉绉的司chang讲起段子来，却是既经典又好笑，普天成甘拜下风。后来他才得知，司chang原来是位诗人，为了仕途，忍痛把诗割舍了，大约是激情没chu1施展，只好发挥在段子上。

陪完客人，打算回家时，叶buchang说了一句让普天成感动的话：“谢谢你啊秘书chang，我最近肝脏不好，一滴酒都不能沾，真怕他们拿酒对付我，你一来，我就彻底放心了。”

普天成本来想说肝脏不好就抓jin去医院，耽搁不得的，话一出口却成了：“都说我们腐败，哪知dao我们的苦啊。行，以后你那边有应酬，只guan吭声，我这百八十斤，还扛得住。”

领导们最忌讳的就是“医院”两个字，普天成差点又犯下大错。

ma效林说，他是下班后才从吉东出发的，有人盯得jin，他不想让别人知dao。普天成眉tou皱了皱，说：“有那个必要么，你是党的书记，不是jiao通员。”ma效林说：“这我知dao，但眼下情况不一样，还是谨慎点好。”普天成的眉tou皱得越发jin了，他期望的ma效林不是这样，以前的ma效林也不是这样，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ma效林并没在意普天成的表情，还以为普天成是为检举信的事犯愁，理了理思路，说：“从目前状况看，他们还是想为民工事件翻案，特别是王化忠，嚷嚷得最厉害。”王化忠是原吉东市委副书记，跟普天成搭过班子。普天成担任吉东市委书记后，王化忠去了人大，两人的矛盾自此公开。但凡人一到了人大政协，顾虑和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