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幕惊显-5
5
座谈会又开了两天，情况非但不见好转，相反，由于周一粲在会上接连不断地向调研组出难题，弄得调研组很是被动。周一粲抓住老奎和小奎的事不放，不断向调研组施加压力。她说：“既然是对执法环境作调研，就不能对发生在河yang的这两起典型案件避而不谈。作为代表，我们有权力知dao，公检法方面是如何办理这两起案子的。小奎死亡案拖到现在还没结果，到底是案件本shen难度太大还是执法者手太ruan？人大应不应该对这些反响大、疑点多、群众呼声高的案件集中督查？”周一粲一连说了好几个该不该，然后对秦西岳发难：“秦组chang，你一再强调要代表们首先转变思想，提高认识，请问，是不是代表们对案子不闻不问，只谈些跟案子无关的事，才算是思想进步了？”
“周一粲代表，我没那么讲！”周一粲前几次发难的时候，秦西岳一直忍着，这一次，他忍不住了。
“可我觉得，你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要求我们的！”周一粲这两天的表现很是反常，自从跟程工因渗水工程在会上发生争执后，她忽然完全失去了谦和友好的态度，每讲一句话，都是把目标对准强伟和秦西岳。她在私下甚至说，调研组是强伟请来的，目的就是为强伟压阵。受她的蛊惑，已有个别代表对调研组此行的目的产生怀疑，对秦西岳，也有了微词。
“周一粲代表，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你不能以此向调研组施加压力，调研组无法满足你这些要求。”
“你是怕了吧？既然是害怕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担任这个副组chang呢？”周一粲的语气已不仅仅是挑战了，她甚至是在公开挑衅了。
“我害怕？我秦西岳害怕什么？”秦西岳“腾”地站起shen，目光直视着周一粲。周一粲毫不示弱，也“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会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极为jin张，代表们全都屏住了呼xi。
这一次，若不是吴海教授及时出来打圆场，他们两个非得在会上干起来不可。
座谈会是不能开了，再开下去，不但秦西岳控制不了会场，怕是张祥生去了，也难以驾驭局势。秦西岳将自己的担心说给张祥生，不料，张祥生坚决不同意他的意见：“不开？就因为周一粲提了不同意见，我们就连座谈会也不敢开了？老秦，这不是你的作风吧？”
“这跟我没关系。我现在怀疑，周一粲是别有用心。”
“老秦！”张祥生严厉地打断他“你是副组chang，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在一直讲民主吗？不是提倡方方面面都把声音发出来吗？怎么人家一说话，你就说是别有用心了？”
“民主不是这样讲的，声音也不是这样发的。”秦西岳还是很激动。
“那好，你给我一个标准，民主究竟该怎样讲，声音到底该怎样发？有标准吗？”
秦西岳终于不说话了。是啊，他能拿出标准吗？既然拿不出来，那为什么又不容许别人提意见，提要求？
可他心里就是拗不过这个弯！
见他不吭声了，张祥生才dao：“老秦，我知dao你心里有想法，你对代表两个字，有不同于别人的理解，但我们干每件事，首先要从实际出发，尊重现实才能改变现实。要不然，就会犯主观先行的错误。我所以坚持着开座谈会，就是想让每一个代表切shen感受一下，我们自shen是不是还存在缺陷，能不能真正担负起老百姓jiao付的厚望，对那些给我们投上神圣一票的人，能不能zuo到问心无愧！”
张祥生这番话，算是把秦西岳的心给说转了，说通了。他带着些许的内疚dao：“怪我太急了，我这mao病，总也改不掉。”
“不怪你，哪能怪你啊？”张祥生笑dao。
张祥生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对秦西岳说的，秦西岳却坐不住了，要急着回自个儿房间。他说明天的座谈会很重要，也很特别，得把工作zuo细点，再也不能出现今天这zhongluan哄哄的场面了。
看着他满是信心地离开房间，张祥生忍不住就想：都说他是个书呆子，我咋一点也看不出他呆呢？这个人，不但有血xing，有智慧，还ju有别人shen上不ju备的耐xing。总之，这人跟他见到的其他知识分子，太不一样了。
他能让官员尊重他，更能让同行拥dai他，还能让老百姓跟他掏心窝子里的话，这样的人，周一粲怎么就…
想到这儿，他拿出一封信，是下午有人偷偷从门feng里sai进来的。刚才本想让秦西岳也看一看，现在一想，不看也好，看了，指不定他又生出啥想法呢。
信是用电脑打的，没署名，信上反映了两件事。一件就是沙漠水库渗水工程，这事张祥生清楚。下来之前，他已将渗水工程的前因后果摸了个透，只不过装作不知dao罢了。有些事，是需要装一装的，装对解决问题有好chu1。另一件事，却让张祥生感到非常震惊。信中反映：调研组来到河yang后，周一粲跟周铁山接chu2频繁。周一粲还指示周铁山，利用全国人大代表的shen份，在市县两级的人大代表中，散布谣言，制造矛盾，有意将矛tou转向市委书记强伟。就在昨天晚上，周铁山在自己的酒店宴请六位代表，鼓动他们在会上跟秦西岳作对，不能让调研组把啥事都替强伟遮掩了。周铁山还说，秦西岳让强伟收买了，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敢说敢为的秦代表，他成了强伟的傀儡，是强伟花钱买来的灭火qi…
张祥生又看了一遍信，刚才已经轻松下来的心情再
5
座谈会又开了两天，情况非但不见好转，相反，由于周一粲在会上接连不断地向调研组出难题，弄得调研组很是被动。周一粲抓住老奎和小奎的事不放，不断向调研组施加压力。她说：“既然是对执法环境作调研，就不能对发生在河yang的这两起典型案件避而不谈。作为代表，我们有权力知dao，公检法方面是如何办理这两起案子的。小奎死亡案拖到现在还没结果，到底是案件本shen难度太大还是执法者手太ruan？人大应不应该对这些反响大、疑点多、群众呼声高的案件集中督查？”周一粲一连说了好几个该不该，然后对秦西岳发难：“秦组chang，你一再强调要代表们首先转变思想，提高认识，请问，是不是代表们对案子不闻不问，只谈些跟案子无关的事，才算是思想进步了？”
“周一粲代表，我没那么讲！”周一粲前几次发难的时候，秦西岳一直忍着，这一次，他忍不住了。
“可我觉得，你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要求我们的！”周一粲这两天的表现很是反常，自从跟程工因渗水工程在会上发生争执后，她忽然完全失去了谦和友好的态度，每讲一句话，都是把目标对准强伟和秦西岳。她在私下甚至说，调研组是强伟请来的，目的就是为强伟压阵。受她的蛊惑，已有个别代表对调研组此行的目的产生怀疑，对秦西岳，也有了微词。
“周一粲代表，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你不能以此向调研组施加压力，调研组无法满足你这些要求。”
“你是怕了吧？既然是害怕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担任这个副组chang呢？”周一粲的语气已不仅仅是挑战了，她甚至是在公开挑衅了。
“我害怕？我秦西岳害怕什么？”秦西岳“腾”地站起shen，目光直视着周一粲。周一粲毫不示弱，也“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会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极为jin张，代表们全都屏住了呼xi。
这一次，若不是吴海教授及时出来打圆场，他们两个非得在会上干起来不可。
座谈会是不能开了，再开下去，不但秦西岳控制不了会场，怕是张祥生去了，也难以驾驭局势。秦西岳将自己的担心说给张祥生，不料，张祥生坚决不同意他的意见：“不开？就因为周一粲提了不同意见，我们就连座谈会也不敢开了？老秦，这不是你的作风吧？”
“这跟我没关系。我现在怀疑，周一粲是别有用心。”
“老秦！”张祥生严厉地打断他“你是副组chang，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在一直讲民主吗？不是提倡方方面面都把声音发出来吗？怎么人家一说话，你就说是别有用心了？”
“民主不是这样讲的，声音也不是这样发的。”秦西岳还是很激动。
“那好，你给我一个标准，民主究竟该怎样讲，声音到底该怎样发？有标准吗？”
秦西岳终于不说话了。是啊，他能拿出标准吗？既然拿不出来，那为什么又不容许别人提意见，提要求？
可他心里就是拗不过这个弯！
见他不吭声了，张祥生才dao：“老秦，我知dao你心里有想法，你对代表两个字，有不同于别人的理解，但我们干每件事，首先要从实际出发，尊重现实才能改变现实。要不然，就会犯主观先行的错误。我所以坚持着开座谈会，就是想让每一个代表切shen感受一下，我们自shen是不是还存在缺陷，能不能真正担负起老百姓jiao付的厚望，对那些给我们投上神圣一票的人，能不能zuo到问心无愧！”
张祥生这番话，算是把秦西岳的心给说转了，说通了。他带着些许的内疚dao：“怪我太急了，我这mao病，总也改不掉。”
“不怪你，哪能怪你啊？”张祥生笑dao。
张祥生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对秦西岳说的，秦西岳却坐不住了，要急着回自个儿房间。他说明天的座谈会很重要，也很特别，得把工作zuo细点，再也不能出现今天这zhongluan哄哄的场面了。
看着他满是信心地离开房间，张祥生忍不住就想：都说他是个书呆子，我咋一点也看不出他呆呢？这个人，不但有血xing，有智慧，还ju有别人shen上不ju备的耐xing。总之，这人跟他见到的其他知识分子，太不一样了。
他能让官员尊重他，更能让同行拥dai他，还能让老百姓跟他掏心窝子里的话，这样的人，周一粲怎么就…
想到这儿，他拿出一封信，是下午有人偷偷从门feng里sai进来的。刚才本想让秦西岳也看一看，现在一想，不看也好，看了，指不定他又生出啥想法呢。
信是用电脑打的，没署名，信上反映了两件事。一件就是沙漠水库渗水工程，这事张祥生清楚。下来之前，他已将渗水工程的前因后果摸了个透，只不过装作不知dao罢了。有些事，是需要装一装的，装对解决问题有好chu1。另一件事，却让张祥生感到非常震惊。信中反映：调研组来到河yang后，周一粲跟周铁山接chu2频繁。周一粲还指示周铁山，利用全国人大代表的shen份，在市县两级的人大代表中，散布谣言，制造矛盾，有意将矛tou转向市委书记强伟。就在昨天晚上，周铁山在自己的酒店宴请六位代表，鼓动他们在会上跟秦西岳作对，不能让调研组把啥事都替强伟遮掩了。周铁山还说，秦西岳让强伟收买了，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敢说敢为的秦代表，他成了强伟的傀儡，是强伟花钱买来的灭火qi…
张祥生又看了一遍信，刚才已经轻松下来的心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