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谁霸占了？"林雅雯瞪住刘老成，半年前她接待过一次刘老成，是因他女儿的工伤，当时有关门理得不是太妥，刘老成找她反映情况。林雅雯的印象是，这人还讲理，能听得别人的劝。可今天刘老成的态度，就让林雅雯有吃惊。

"好消息，但要注意，绝不能萝卜快了不洗泥，质量一定要稳定。"

转完几家企业，挨个调了一遍，要他们一定把职工的思想稳住，有困难，等领导走后，找她。她解决不了，找市委，千万别在这节骨上再添。那些厂长经理们都理解，纷纷表态，会看好自己的门，好自己的人。林雅雯最后来到熏醋厂，李正好在厂里，看见林雅雯，匆匆忙忙打车间里走来，笑："林县长来了，怎么提前不打个招呼，看我这手，脏得都不能跟你握。"林雅雯笑了，李穿上工装，完全就是一个女工，一都看不是厂长，更看不曾经还当过领导。

"有问题到办公室谈，堵在厂门影响不好。"林雅雯说。

多，尤其城镇低保对象，已越来越成为县上的负担，每次来领导视察，这些人总要给县上找麻烦。林雅雯打心里同情他们，也想尽力把他们的困难解决掉。但县上财力实在有限，有些问题搁了多年，至今落实不了，得林雅雯很被动。去年她四求人，多方筹措资金，并从南方请来两家企业，启动了县上的下岗再就业工程，一次解决了三百多名下岗职工的就业问题。今年本想再招几家商，将沙湖县的土特产加工还有生加工形成产业，谁知这一连串的事，把她的力全给占去了，一件正事也不成。

"质量问题你放心，厂里有三关，把得很。"

"凭啥不让我们上班，我们是熏醋厂的老职工，熏醋厂什么时候都有我们的一份儿。"谢发顺堵在林雅雯前面，指手画脚。

林雅雯跟祁茂林商定，由李代表企业界，向省市领导汇报。熏醋厂虽是规模小，但近两年发展很快，有代表。李也没推辞，只是担心，自己汇报不好。林雅雯看她腼腆的样，打趣："你怎么老是小媳妇的腔调？不行，要想把企业大，就得拿婆婆的气势来。"说笑了一阵，林雅雯起告辞。李非要留她吃饭，林雅雯说："饭就不吃了，等把扩建的事定下来，我请你。"

这两个工人一个叫谢发顺，一个叫刘老成，原来都是熏醋厂的酿造工。熏醋厂举步维艰时，两人离开厂，在外面单，后来李接熏醋厂，县上的改革方案，对一分职工了分，凡是主动提跟厂解除劳动关系的，由厂一次补偿两万到三万不等的补偿金，由其自主创业，自谋发展。谢发顺跟刘老成是第一批提要补偿金的，当时两人态度非常过激，生怕李说了空话，三万元的补偿金拿不到手。尤其是谢发顺，一连三天堵在李办公室。那阵儿李手里没钱，方案报批后，正在跟银行跑贷款。谢发顺仗着自己是老职工，跟原来的厂长又有关系，便自封为职工代表，带维护职工利益，私下还唆使个别职工哄抢厂里的设备，给李施加压力。迫于无奈，李从朋友借款，将他跟刘老成几个的补偿金先付了。拿到钱后，两人没再来过厂里，几个人联合搞了个小型品厂，产品还没推，就闹得散了伙。下熏醋厂扭亏为盈，发展势一天比一天好，工人工资比原来翻了两倍还多。谢发顺又不安分了，想回来上班。找了李几次，李不予理睬，这才商量着，要堵林雅雯，告李的状。

县上为官，你会被形形的小事琐事困住，你的力，一大半熬在老百姓的油盐酱醋上，想专门腾时间搞大项目，大手笔，几乎不可能！林雅雯不是嫌这些工作琐碎，更不是不把老百姓的油盐酱醋放心上，但，她对目前这工作状态，还有工作成绩，很是不满。怎么着我也得一两件有影响的事啊！

"怎么样，厂还正常吧？"

"扩建方案呢，啥时候给我？"两个人边说话边往办公楼去。熏醋厂办公楼很旧，还是七十年代修的。这些年虽说厂挣了钱，李一直舍不得拿来建楼，她想新扩两条生产线，让厂的生产能力翻两番。这事她曾跟林雅雯汇报过，林雅雯很支持，要她尽快把扩建方案报上来。县上虽说支持不了资金，但可以在土地、税收等方面给予优惠。

"厂让人霸占了，哪还有我们说话的地方？"刘老成。

刚厂门，林雅雯就让两个工人堵住了。

了办公室，李换去工装，洗把脸，从屉里拿扩建方案，递给林雅雯。林雅雯草草看了一遍，："方案的事过几天再议，今天找你，是想布置一项工作。"

"正常，最近我们又开辟了西安市场，熏醋在那边销得很好，就愁生产不来。"李边手边。

"不是霸占是啥，这么大一个厂，凭啥就成她李的了？这厂可是我们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