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省上

“你听没听见我在说话？！”电话那边传来海林书记的责备声，孙涛赶忙收起想，语气不大恭敬地说：“天成同志声音太大，整幢楼都是他的声音。”

“算了，等会我跟他谈。”

是很难说。

他忽然就想起省委秘书长赵宪勇说过的一句话：“啥事都有可能发生，啥结局也有可能现，省委这盘棋，到底谁能赢，现在还很难说。”

朱天成没理会孙涛书记，继续：“我个人意见，第一，责成相关门迅速找到陈言本人，他虽是不在河西市了，但还是我们河西市培养来的记者，他要对自己的家乡负责。第二，市委宣传要保持冷静，且不可被网络和不良媒所惑，要尽快拿对应措施，好正面宣传。第三，对隐在事件背后的个别人，特别是领导，一定要严肃理，绝不姑息。”说到这儿，他扫了一会场，清清嗓，继续：“我信，单凭了一个陈言，是兴不起这么大风作不起这么大狼的，有人违背组织原则，擅自向陈言提供假资料，假数据，让这个已经离开新闻单位的人炮制一些假新闻，再把老百姓的牢话加工一番，贴在网上招摇撞骗，这样的行为我们决不能容忍，必须依法追究。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决不能放过。”

谁能说得清呢？

电话是挂了，孙涛的心，却一直悬着。朱天成跟他叫板，跟他唱反调，这是早就意料到的事，不必惊怪，问题是，他也在帮他们平息风波啊，难他们真可为所为，对铺天盖地的指责声充耳不闻？

那就不说！

孙涛忽然有了个新想法，风波到底怎么平息，局面究竟如何控制，索就给朱天成。他自己呢，脆就个闲人！

他难真的不想把盖揭开，或者？

朱天成的声音越说越大，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就成冲整个会场发火了。孙涛书记知阻止不住他，索以喝药为由，离开了会场。一会议室，他便拨通省委海林书记的电话：“海林书记，局势我控制不了，天成同志这么快就跟我对上了。”

朱天成果然是一个工作风格跟孙涛迥然不同的人，会议一结束，他便带上宣传门的同志赶往省城，两天后，乎所有人意料，省报二版以大幅版面，刊了八老汉长年奋战在沙漠，与天斗，与地斗，治沙树，构筑防护林的特别报。省报还加了评论员文章，文章指，沙漠是人类的天敌，在这场人与沙的旷世较量中，涌现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他们是这个世代的骄，是值得我们大书特书的人！

“不会吧？”电话那边传来海林书记疑惑的声音。

“要不要我把手机拿里面，你听听他怎么说？”孙涛书记也有心灰意冷的觉。本来他是不想开这个会的，也不想阻止什么新闻。有些事，该传播的时候就应该传播。两天前他在省城，也是这么跟海林书记说的，海林书记批评了他，说他丧失了立场，不该拿这消极态度对待工作。他当时就问：“啥叫消极，啥叫积极，海林书记，我现在真是糊涂了。”乎意料，海林书记没再批评他，但也没宽他，只是很原则地说：“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一个原则，你我是党的书记，维护党的形象是第一要责。”这话让他琢磨很久，说，上上下下对冯桥还有他背后那个人有这么大的反对声批评声，海林书记不会听不到，也不会觉不到。以前的谈话中，海林书记也多次发过叹，言辞间充分这事对他的困扰，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海林书记首先就想到稳定，想到替他们遮掩？是的，遮掩。到现在，孙涛已十分肯定，海林书记所的一切，都是为冯桥他们遮掩。

文章一刊，立刻引起反响，谁也没想到，朱天成会有如此惊人之举！市县两级那么大气力没掀起来的宣传风波，让他轻而易举就掀了起来。手捧当天的省报，孙涛惊了，祁茂林惊了，林雅雯更是惊得不敢相信。联想到这事的前前后后，她心里忽然就涌一层茫然，为什么，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