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偷肖鸿林写给一百年以后市长的那封信去了?”
陈金发这么一说,似乎众人都想起了埋在千禧年纪念碑下面的那封信,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范真真,你们拿下了黑水河体育场这块地,黑水河广场就属于万象城的了,快说说,那封信是不是到你手里了?”
说话的是东州建投集团房地产开发公司总裁李明林,李明林虽然是国有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但是在东州房地产界有“及时雨宋江”的美誉,一是他为人仗义,好交朋友,二是东州近九成的经济适用住房都是建投开发的,李明林的口号是“盖老百姓买得起的房子”正因为如此,建投集团不是效益最好的公司却是卖房速度最快的公司,此时的李明林一头灰发,笑容背后颇具城府。
“明林大哥,告诉你实话吧,那封信早就不见了,天娇集团拿到黑水河广场的开发权后,我命令手下刨开了千禧年纪念碑,结果根本没有那封信,纪念碑的底座下有一个洞,那封信早就被盗了。”范真真一脸遗憾地说。
“怎么可能呢?那封信极具收藏价值,谁得到它不亚于弄到一个青瓷呀!”
卢征一边吃一边说。
“有什么不可能的,”
白昌星插嘴说“这年头收藏什么的没有。腐败市长给一百年以后市长的一封信就更具收藏价值了,弄到香港拍卖会上,说不定能卖个大价钱。你说呢,唐先生?”
“白老板,我不懂收藏啦!”
唐荣灿搪塞地说。
这时,白志刚走过来在白昌星耳边耳语了几句,兄弟俩便离开了众人,走向草坪一角的太阳伞。这里坐着一个人,细长的脖子支撑着一个小脑袋,有点谢顶,两刷稀疏的眉毛,一边爬拉着,一边却又经常高高地耸起,金丝边眼镜后面的一对三角眼透着一种狐假虎威的神情。这个人是东州和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于宝山,何振东副市长的小舅子。
于宝山原本是一个游手好闲、嗜赌如命的花花公子,根本不懂房地产开发,和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何振东当上主管城建的副市长后成立的,专门靠倒腾地发财,从来没盖过楼。
白昌星听白志刚说,于宝山手里有一块地,想出让给森豪集团,连忙过来见于宝山,因为白昌星心里清楚,于宝山手里的地都是好地。
白昌星和白志刚信步走过来时,于宝山连忙站起来,大老远就满脸堆笑地伸出了干瘪的手,白昌星心想,这家伙平时仗着自己的姐夫是东州市副市长,耀武扬威的,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哎呀,于老板,多谢赏光,多谢赏光!”
白昌星热情地握着于宝山的手说。
“恭喜昌星兄弟双喜临门啊。”于宝山的三角眼闪着诡谲的贼光。
“宝山,志刚结婚当然是我们白家的一喜,这二喜从何而来呢?”
白昌星狐疑地问。
“这二喜当然是我送的!”
“宝山,此话怎讲?”
白昌星追问道,他非常清楚于宝山的为人,诡谲滑灵,惟利是图。
“昌星兄,我知道森豪集团是从来不圈地的,所以贵公司的资金从不被占用,不像其它公司储备了大量土地。”
“这话不假,别人都把土地储备当作土地银行,认为拥有多少储备中的土地就像拥有多少银行存款一样,既能存取自如,又能显示实力,你于老板不就是圈地的高手吗,我却不这么看,在香港和新加坡等地,由于本身土地资源有限,加上政府部门限制放量,因此谁拥有土地实际上即使不进行开发,也能轻松转手变现。可是在内地,城市土地有的是,市区没有了,还可以向郊区摊大饼,东方不亮西方亮,这是其一;其二,土地储备占用了公司大量的资金,使企业失去了应对市场变数的灵活性,万一情况有变,还可能因为土地最终被套死;其三,政策风险严峻,国家明文规定土地两年不开发,国家就可以收回,宝山,你见过有多少房地产开发公司因为房子盖得不好而破产的,还不都是在土地上吃了亏?”
白昌星非常得意地大谈了一通生意经,虽然于宝山的兴趣点并不在白昌星的生意经上,他佯装佩服地点头称道:“怪不得森豪集团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原来你们兄弟俩的秘诀是跳出三界外又不出五行啊!”“宝山,你就别跟我哥在这儿逗闷子了,快说说你那块地是什么情况,该不是你老兄又赌输了,找我们哥儿俩套现来了。”半天没插话的白志刚不耐烦地说。
“志刚,天理良心,这块地眼下看着不起眼,说不定一年半载后就是黄金宝地,要不是手头紧,打死我都不卖。”
于宝山的三角眼里闪耀着贪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