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不一会儿,在他后边就漂上来一个屎橛子。
“操你妈,于涛,你输了,你输了!”高光手舞足蹈地大喊。
于涛还不知道屎漂到了身后“高光,你胡说,谁输了?”他不服地问。
“你回头看看。”高光得意地说。
于涛回头一看,屎橛子差点漂到嘴里,他恶心地快速向岸上游,没穿裤衩子就往岸上跑,吓得周丽萍“哎呀妈呀”地跑了。
高光和我站在岸上哈哈大笑,这笑声孕育着特殊年代少年成长的特殊性。
天黑了,我和高光、于涛走到我们家楼前,我说:“我肚子疼,想上厕所,你们先回家吧。”
我没告诉他们我不想回家,他们回家后我真去了厕所。
那时,在荒原上,不仅孤零零地有这四座红楼,还有一所用红砖砌的厕所。厕所在夏天散发着恶臭的气味,乳白色的蛆满地爬,撒泡尿能冲下去十几条白蛆。冬天拉屎一层一层地往上冻,金字塔冲出蹲位,塔尖甚至能碰到屁股。
厕所不大,男的只有三个蹲位,女的只有两个蹲位。关于女厕所的蹲位,我是从厕所后面的茅坑处得知的。
厕所的墙上画满了污秽的画,这些画有高光画的,有于涛画的,我愿意看,但我没画过,不过,我知道有的大人也在上面画过,因为有的字不像小孩子写的。
我在厕所里撒了尿,刚走出厕所就看见高光他妈穿着干部服走进女厕所,一下子又触动了我关于成年女人身体是什么样的神经,我真想冲进女厕所好好看看高光他妈什么样,满脑子想着我进去后,高光他妈怎么顺从,可是,我可以漫无边际地想,就是不敢。
不过,我这么一想,下边控制不住地硬了起来,我又回到男厕所听高光他妈尿尿的声音,那哗哗的声音刺激得我没办法,我只好掏出家伙自慰,其实,我也在男厕所看见有的大人拿着家伙自慰过。
高光他妈的这泡尿撒得很长,我从心里不希望她尿完。我自慰到高潮时,他妈的尿停了,就听见他妈系裤腰带的声音。我对高光他妈充满了想象,最后的难耐终于挣脱了,我把满手黏糊糊的东西抹到墙上。
我已经在墙上抹过好多回,但是,我知道这墙上的印记不光是我的,有高光的,也有于涛的,当然还有一些大人的。
当我走出厕所时,高光他妈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充满了惆怅,许多事情涌上心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渴望看成熟女人的身体,我不知道为什么周丽萍她爸被打成“国际流氓”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对奶奶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喜欢看《红楼梦》,还经常把自己比做林黛玉。难道林黛玉对她婆婆也不好?我更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当着好好的副校长,突然就被罢免了,还挨审查,挨批斗,现在居然被发配到草滩农场劳动。
想着想着,我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我饿极了,想吃东西,却不能回家。不知不觉来到了周丽萍家的后窗。
周丽萍家把西山,在一楼周围用栅栏围成了小院,栅栏上开满了牵牛花,小院里种了一些包米和蔬菜,我顺着包米的垄沟向她家后窗望去,周丽萍正在厨房擦身子。
毕竟是初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女孩子爱干净,特别是像周丽萍那样的漂亮女孩儿。我瞪大眼睛想看周丽萍的正面,无奈,她并不向窗户这边转身,我只能看见她的后背和屁股,后背还让长长的黑发挡住了。
不过,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很兴奋,我想,周丽萍肯定每天都擦身子,只要我天天来,准能看到她的前身。
这时,我的肚子又咕噜噜地响了起来,我刚要离开,妈妈站在楼上喊了起来:
“二林子,二林子,回家吃饭了。”
想起妈妈打我的那个耳光,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虐待奶奶,还打我,我就不回去,急死你,可不回去我又能去哪儿呢?对了,去水果仓库,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水果,一垛一垛的,在那里准饿不着。想到这儿,我飞快地向水果仓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