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毕竟是我爸的儿子,估计变也变不到哪儿去,除非我真的被抱错了。令我高兴的是我在变,毕竟我离家出走了,还带了个女生。
我做梦都想摸的女生,就躺在我怀里熟睡。看着怀里熟睡的周丽萍,我就像突然长大了。
我心想,爸呀,爸呀,你没事写那本破书干吗?你不写书,能让高光他爸抓住小辫子吗?不对,还是我奶奶说得对,想害人的人总能找到害人的理由。
黎明前,周丽萍醒了,她又尿了一泡尿。坐在我身边一边啃剩下的窝头一边问:“刘宝林,你一宿没睡呀?”
“睡不着。”我打着哈欠说。
“火车到哪儿了?”周丽萍又问。
“反正没到草滩农场。”我故作镇静地说。
“不对吧?上次我和我妈来没坐这么长时间。”周丽萍懵懂地说。
“我估计快到了,别着急。”
我尽量地安慰着她,实际上也是安慰我自己。正说着,火车开始缓缓放慢了速度。
我觉得这正是一个机会,便拉着周丽萍的手说:“火车速度放慢了,准备跳车。”
眼看着火车道越来越多,火车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我拽着周丽萍纵身跳下火车。
周丽萍不小心摔了个跟头,腿擦破了一块皮,她咬着牙一边哭一边跑,我们一直跑过十几条铁轨,终于脱离了危险,只见火车道上货车、客车来回穿梭。
“刘宝林,我们走得不对,草滩镇的车站没有这么多的铁轨。”周丽萍气喘吁吁地说。
“别怕,周丽萍,这可能是个大站。”我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们沿着一条铁轨一直往回走,走了约半个小时才走出车站。
这时,天刚蒙蒙亮。街上有许多晨练的人,还有卖早点的,我和周丽萍带的窝头早就吃光了,身上带的钱只够吃一顿饭的,我们向街上的人打听草滩镇的草滩农场,没有任何人知道。
后来,周丽萍向一位老大爷打听,问这里是哪儿,老大爷说,这是西州。他说,草滩农场离这儿还有百十里地呢,而且每天就通一班车。
我听了后吃了一惊,西州是个大城市,周丽萍从来没来过,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刘宝林,咋办呀?”周丽萍焦急地问。
“王德良老师常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饿了先找点吃的吧。”我盘算着,看来只好扒火车原路返回了。
“我兜里的钱只够咱俩吃一顿包子的。”周丽萍满面愁容地说。
“太好了,我都一年多没吃包子了。”我不加掩饰地说。
“吃完了这一顿,下顿怎么办?再说,晚上我们怎么办?”周丽萍含着眼泪问。
“晚上不是有火车站嘛!眼下先吃饱肚子再说。”我有些后悔带这个傻丫头了。
我们找了一家离车站近一点的包子铺。周丽萍买了包子,她让我先吃,我拿起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周丽萍,吃呀,你怎么不吃?”我一边吃一边问。
“我怕不够,你多吃吧。”周丽萍深情地说。
我心里一热,没想到周丽萍还这么会疼人,就像我奶奶一样。我和周丽萍正吃着包子,猛抬头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正看着我,我心里一阵狂喜,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光他妈!
我下意识地钻到桌子底下,周丽萍疑惑地问:“刘宝林,你干什么呢?”
“高光他妈,你别回头。”
我刚说完,高光他妈起身向我们走来,她走到桌前,揪着我的耳朵,把我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
“二林子,你怎么在这儿?见着我你躲什么呀?”
周丽萍一见高光他妈立刻站了起来,她红着脸说:“阿姨,我和刘宝林要去草滩农场。”
“去草滩农场怎么来西州了?”高光他妈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