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丹一边举着画一边问。
我满脸通红,低着头不说话。
“这首歌在歌唱伟大领袖毛主席,这是非常严肃的,而你们俩在搞小动作,还画这种画。刘宝林,你把太阳画在心里是什么意思?”夏丹老师质问道。
“夏老师,我明白他的意思,刘宝林的意思是他身边的女孩就是他心中的太阳。”高光站起来说。
高光这小子开始落井下石。
“不对,我心里的太阳是毛主席,毛主席是我心中的红太阳。”我极力辩解道。
“那小女孩心里怎么没有红太阳啊?难道她心里就没有毛主席?”夏丹老师吹毛求疵地问。
“我还没来得及画呢,就被你发现了。”
我辩解得天衣无缝,夏丹也无话可说。她只好把画没收,继续教大家唱歌。我和周丽萍就这么站着,一直站到下课。
晚上,我去王德良老师家,给他看了我给周丽萍画的那幅画。
“你画的?”王德良高兴地问。
我点点头。
“画得挺好的,很有意境。”王德良赞赏地说。
这就是王德良和夏丹老师的区别。我听了王德良的话心里很舒坦。他既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朋友。
“德国画家门采儿就是从你这种境界开始画画的。”王德良绘声绘色地说“有一次,门采儿坐在一条臭水沟旁的泥块上,过往行人猛一看都觉得十分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休息。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他正在画他刚才误踩了泥而弄脏了的鞋子呢。门采儿在任何时候都随身带着画笔,在任何时候都争分夺秒地画呀,画呀,因此当时有人开玩笑地说,门采儿得了一种‘绘画狂热症’。门采儿听后反而十分高兴地说,我希望我的这个毛病永远治不好。刘宝林,想成才就要日以继夜地想着自己的艺术,懂吗?”
我听得入了迷,使劲地点了点头。
“白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王德良接着说。
“是夏丹老师说的吧?”我憋气地问。
“我知道你没好好唱歌,”王德良点点头说“不过那种歌不唱也罢,真不如好好画张画。刘宝林,国庆演出,你们的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和唐建国演柳下跖怒斥孔老二,张小翩组织女生小合唱,于涛独唱李勇奇‘早也盼,晚也盼’那段。”
“你和唐建国谁演柳下跖?谁演孔老二呀?”王德良饶有兴趣地问。
“我演柳下跖,他演孔老二。”我不好意思地说。
“刘宝林,你知道孔老二是什么人吗?”王德良想了想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说。
“孔老二是最好的老师,是一个圣人。”王德良认真地说。
“那为什么还批判他呢?”我不解地问。
“你长大成人以后就知道了。”王德良叹口气说。
“王老师,林彪和孔老二有亲戚吗?”我又问。
“没有。”王德良笑着说,他对我的无知无言以对。
“那为什么把他俩放在一起批?”我越问越糊涂。
“刘宝林,这都不是你能搞明白的。记住老师的话,好好画画。你比我有天分,将来会比我有出息。”王德良语重心长地说。
从王德良家出来,我往学校厕所走,想方便方便。快到厕所时,一棵大树后面有两个人,吓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