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达拽着她往外走："你妈住院了，病不要，医生说过十天半个月就能院。你妈说了，她住院期间你归我，既然归我就得听我的话，从今天开始，吃饭不准再糊了，会不会自己饭？"

司达说："用不着你蒸馒，也用不着你炒菜，别馒炒菜没吃着先把你炒熟了。一会儿吃过饭我跟你到超市买好吃的，放到冰箱里，哎，你家有冰箱没有？"

司达又提了一条要求："还有，从今天起绝对不允许你再到大街上要钱了，让你妈知了，你知后果吗？"

3

会听，这不还得适当地工作吗？不怎么说，人家能说得上话，穿得上关系，就这一比你我都。"

惊叹号压低声音说："那天那个地方真他妈的不错，我靠，够劲，就是太贵了。"

司达说："生存发展是大人的责任和义务，你们家遇到的这情况只是暂时的，党和政府迟早会的…"

惊叹号说："我靠，那么大的局长当着，那么的工资拿着，还有什么可闷的？行啊，只要你埋单，咋都行。不过还得你给我请假啊。"

惊叹号照例是那句语："我靠！怎么又想起我了？是不是又要穿什么人？"

惊叹号迟疑半会儿说："我靠，你最近怎么了？对我这么关怀，让我发麻。"

小燕说："穷人的孩早当家，我八岁就会蒸馒了。现在我已经十二岁了，不但会蒸馒还会蒸米饭炒菜呢。"

小燕说："倒是会，最低生活保障线，就是保证你不饿死而已，我还要上学，哪够？再说了，领那几个最低生活保障不比上班找工作轻松，这个证明那个手续，好像谁在欺骗党和国

小燕嘟嘟囔囔地说："你以为到大街上要钱那个滋味好受啊？不要怎么办？我这么小打工人家也不要，我妈别说现在有病，就是没病的时候找份工作都那么难，司叔叔你总不能看着我们喝西北风吧？"

局财务室归局办公室，办理这些的事情得由财务室负责，财务室还要办理一系列固定资产变更、登记、上报手续，所以他把手续给了卫骏。卫骏看看审批手续和盖着市财政局政府采购办公室大印的付款信用证，愣住了："车局长，你可真有本事啊，旅游局也要更新一台车，报告去年就打上去了，到现在杳无音信，你当天去当天办，财政局长是不是你家什么亲戚啊？服了，我真服了。"

上又要有新车开了，葫芦兴采烈地走了。车轱辘抓起电话给惊叹号挂，电话接通了，车轱辘约他："老弟，今天晚上有事没？"

小燕说："你说这话谁都懂，谁不想注意营养？关键是得有那个条件，没那个条件了，只好凑合。不过人这个东西啊，适应最，茶淡饭不照样曹雪芹、因斯坦吗？"

车轱辘心里忽悠一下透亮了，原来张副局长这么卖力地帮忙批车，并不是看在那天晚上潇洒走一回的分上，而是看中了惊叹号跟黄书记的那层关系。想到惊叹号那副一一个"我靠"的德行，心里不由得暗暗好笑，真难以相信他能办得了那么大的事情，便对张副局长说："我给你约他，什么时候你定，到时候需要我陪我一定去。"

车轱辘讨厌他那副笑眯眯蔫坏的德行，冷冷地说："真让你服的事还在后面呢。"从局办公室来，他心里暗暗憧憬着哪一天如果他当了局长，一把手，第一个要掉的就是这个笑面虎。

车轱辘说："吗？对我有意见是不是？没别的事，就是最近不顺，心里闷，大家一起散散心。"

车轱辘说："哪有那么多要穿的，今天没别人，就我跟你，还有财政局张局长咱们三个人，有没有时间坐坐？"

跟张副局长分手以后，车轱辘一路上在心里暗暗嘀咕，如果惊叹号真的有那个本事，自己这个副局长也当了不少日了，何不找他活动活动？能给别人帮忙，给亲戚帮忙不更是理所当然的吗？过去他心里其实不太看得起惊叹号，觉得他再怎么着也不过就是一个司机、车夫，现在才明白，这颗惊叹号还真有让人惊叹的地方。今后该联络的情还是得好好联络，像张副局长那样的实权派都上赶着跟他近乎，自己更应该近楼台先得月才对。一路上心里琢磨着这件事情，司机以为他心里不，不说话，吓得一路上也没敢跟他搭茬。回到局里，本来准备叫上葫芦一起去看车，现在也没心再去看了，把葫芦叫过来吩咐说："财政局那边的事我都办好了，你先去看看车，奥迪、帕萨特都行，一定要德国产的，黑的，别的颜不要，看好了我再跟你去定。"

司达赶到李桂香家里的时候，小燕已经放学了。看到小燕一个人正在家里啃冷馒，司达拽着她去吃饭。小燕还跟他客气："司叔叔，不用了，中午随便吃一就好了，我妈怎么样了？是不是住院了？病得严重吗？"

车轱辘跟他打哈哈近乎："没看来，我那个小姨还真有威风劲，是把你给住了。行啊，我给你请假，晚上六钟，你说什么地方？"

张副局长说："肯定行，到时候你一定来啊，帮我敲边鼓，需要我什么我一定会尽量，关键是让他给穿个线、领个路。"

车轱辘说："别人埋单你他贵不贵？就这样说定了，你下班过来接我。"

惊叹号喜滋滋地答应了。车轱辘放下电话，扭又约了财政局张副局长，然后来到局办公室把购车手续扔给了卫骏："收好啊，这几天车就来了，到时候你去办手续。"

提起这件事情小燕不吭声了。司达问她："看样你还舍不下这条赚钱的路啊。"

小燕说："我家哪有冰箱？要那东西也没用。"

司达问："怎么会没用？"问过了才知自己的问题太蠢，她们家这生活平，有了冰箱也舍不得耗电。司达说："没冰箱也不要，到超市买用不着冰箱的东西，我能来咱们就一起吃饭，我要是忙不能来，你就自己吃的，你现在正是长的时候，又要上课读书，一定要注意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