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年底，省里的7000万资金就全bu到了昌永，市里bu分peitao资金也陆续拨了下去，昌永生态效益工程初见成效。与此同时，程副书记正式转正zuo了市委书记。据说他成为市委书记后召开的第一个常委会议就是研究县区班子，谷雨生被正式任命为昌永县委书记。沈天涯也被确定为昌永县chang的人选，将在来年昌永县人代会上等额选举生产。等额选举就是一个县chang人选只安排一个候选人参加选举，沈天涯是昌永县生态效益工程的功臣，要他zuo县chang的呼声很高，又是等额选举，当选县chang自然是十拿十稳的事。

沈天涯春节是在昌都市财政局宿舍自己家里过的。他家那安静了好久的电话又频繁地响起来。电话打得最多的，是那些在他从预算chu1chang位置上下来后就再记不起他家电话的人，他们仿佛在路边抱了个金娃娃，比沈天涯本人还兴奋百倍。好些人还要上门拜访沈天涯，都被他谢绝了，说自己正在发高烧，得了麻风，怕传染给他们。他们知dao沈天涯这是开玩笑，却也不好过于坚持，只得放弃来看沈天涯的想法，以后有的是机会跟沈天涯接近。

有几个人，沈天涯没有拒绝。首先是钟四喜和蒙琼花。他俩是大年初一结伴跑到沈天涯家里来的。一见面，钟四喜就说：“天涯我是来证实你这个县chang是怎么zuo上的。”沈天涯纠正他dao：“是县chang候选人。”又说：“社会上又有什么传说了？”钟四喜说：“‘不是传说，是市委常委领导那里传出来的，说你沈天涯是靠一个字当上这个官的。”

沈天涯知dao他说的什么字了。

钟四喜扭过tou，望望蒙琼花和叶君山，说：“你们两个把耳朵捂住。”蒙琼花说：“去你妈的，这个字谁不知dao？机关里liu行好久了。”叶君山说：“什么字？这么神秘？”钟四喜说：“一个大一个小，一个tiao一个跑，一个咬人_个吃草。”

沈天涯有些无奈。他从昌永回来后，也没跟外界联系，但自己还是这么快就成了别人闲话的材料。却也无所谓，说：“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钟四喜说：“天涯你是越来越大度了。不过外面的说法也有dao理，那几天你鞍前ma后地跟在李省changshen边，人家猜不出来的字你猜出来了，李省chang又有话在先，谁猜着了那字提ba重用谁，你zuo上这个县chang也顺理成章嘛。以后我们都得喊你sao县chang了。”

几个都笑了。蒙琼花对叶君山说：“君山，天涯sao一点，你最实惠。人到中年怕只怕sao不起来，你说是不？”叶君山说：“蒙主任你不是也想得点实惠吧？”蒙琼花就打一下叶君山，说：“你知dao人家sao县chang看不上我，还要打击我。”

开心地笑着，钟四喜说：“天涯zuo了sao县chang我们高兴，过两年回来当分guan财政的副市chang，我们也癞子跟着月亮走，沾沾光。”蒙琼花也说：“可不是，老像现在这样，我们在财政局也太zuo不起人了。以后天涯回来分guan财政，我们还用得着呆在那三类chu1室，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被人小瞧吗？也好换到支出chu1室去，人五人六地充一回能人。”

说到市财政局，免不了又扯到谁跟谁zuo一派了，谁和谁跑到市委上访去了，谁的名字到了反贪局了。听得沈天涯烦起来，说：“你们少说财政局好不好？那些烂事我都听了十多年了，还嫌我烦不够是怎么的？”

两个人走后，于建国也来了，也说是来祝贺沈天涯的。还说：“天涯你的知名度现在是高了。”沈天涯说：“一个县chang候选人有什么知名度？全市正县级干bu不知其数，谁知dao你沈天涯呀。”于建国说：“这没错，可人家没你的名tou。向亮嘛。”沈天涯说：“什么名tou？”于建国说：“sao县chang。”沈天涯说：“你瞎嚷什么？”于建国说：“可不是我瞎嚷，全市人民都在说sao县chang的得意事。”

玩笑开够了，于建国忽然说起易水寒来。沈天涯心tou沉了沉，说：“我对不起水寒啊。”于建国说：“你对不起他，我也对不起他。”沈天涯说：“此话怎讲？”于建国说：“易水寒就是我把他弄进去的。”沈天涯说：“你？”于建国不敢看沈天涯，低tou说dao：“都是谷雨生指使的。”

沈天涯猛吃一惊，半晌才明白过来。他望着一脸不自在的于建国，想说他两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