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亚政府办，与项明县委办，大是同一年，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混上一个副科级。这个人自恃自己的文笔不错，其实在为人世方面有不少欠缺，他的故事，在县委、政府两办，一度被传为笑谈。

孙秀娟说：“你想要什么呀？”

女儿说：“不要什么，就要我老爸吻吻我就行了。”

一个伙计说：“振亚呀，你今天算把秦书记得罪了，你不知，这文章正是秦书记自己写的呀！”张振亚这才后悔莫及。

项明认为，前十六个字是作为，后四个字是境界。境界这东西不可捉摸，是理想化的状态，能够近，但不能实现。如果人人都“知足常乐”安贫乐，社会的发展也就会停滞不前了。

在项明的潜意识里，并不是那刻意追求往上爬的人。祖祖辈辈吃糠咽菜，只要能过上一好日，就容易满足，自己能混到这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在县委办公室工作的那几年，从底层熬到峰，又从峰跌落下来的经历，更让项明明白了不少理。因此，他对待官场既非消极世亦非积极世，既没有置事外的清亦非刻意追求的衷，对仕途的淡泊，异乎他人。他请一个书法家写了一个条幅，把自己定位在二十个字上：

他去找过赵半仙，赵半仙说他福薄命薄，只要好自为之，还是有前程的。临了，连他

当年，秦鸣鸥还是乡镇党委书记的时候，有一次带了一份材料到政府办公室去，托政府办把这份材料转给不在家的县长，政府办工作不久的张振亚接待了秦鸣鸥。

孙秀娟说：“我盼望着哪一天，你也在他们中间有个位次呢。”

当时在场的还有政府办的两个同志，一边听张振亚谈阔论，一边觉得好笑。等秦鸣鸥非常恼火地离开政府办的时候，张振亚还摸不着脑：“这秦书记怎么啦，自己不过是批评文章了几句嘛，值得这么光火？”

张振亚不知就里，地浏览了一遍儿，立刻批评这文章写得臭极了，简直不忍卒读。然后一条一条地指什么结构松散，语序颠倒，上面两个重不突，下面有一个明显的漏，糙糙的云云。

脚踏实地，怀开阔，追求新知，与人为善，知足常乐。

。我一步一步来嘛，排到第一位了，你们奖励我什么呀？”

秦鸣鸥说：“保什么密？你可以看看，顺便提修改意见。”

张振亚说：“秦书记，你这材料保密不保密？”

没有多久，秦鸣鸥来政府办主持工作，人员分工时，把张振亚打到了边缘上，不要说能力不怎么大，就是有一，也不让他发挥来，这个张振亚从此就没有了之日。说，秦鸣鸥并不是一个损的小人，心里画上的那一，应该随着时间而淡化的，几年不提张振亚是这个原因作怪，后几年是觉得这个张振亚确实不是块料儿，提这样的人贻笑大方，就把他一度搁置起来。

对于在秦鸣鸥手下没有好日过，张振亚自认倒霉，谁让自己这张破嘴胡说八呢。看到别人一个个地都上去了，张振亚自然暗暗着急，生不少野门路，企图改变命运。

项明听着母女二人的喧闹，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话说：“小学生都知争名次，怪不得你那么重视县里领导的排序了。”

说实在的，项明对自己的前程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每当冯司二和他说起，让他努力地向县级领导上奔时，他就对冯乡长讲，希望不大。你想啊，现在县里“四大家”领导二十多个，别说县委、政府，就是老退下来到人大、政协再待一段时间的现象也成了过去，层领导已经年轻化了，个萝卜才有一个坑儿。缺乏老萝卜，依次递补的可能不大，哪有自己的空位置？

秦鸣鸥听了，脸黑沉沉的，把一白发映衬得更加白了。原来这文章是秦鸣鸥亲自写的，当时心里就想，这小简直不知天地厚，哪有这么评价自己得意的文章的？登时把文章要了过来，严肃地说，振亚，不要说了，这文章不让你转达了。

冯司二听项明这么说，立刻劝解他，不要悲观，现在社会分工越来越明细，就要求越越多，市里年年都要提一批，机会是会有的。项明就用《列宁在十月》里的一句台词说，好啊，面包会有的，也会有的。

这一天，县政府办公室的张振亚来访，让项明把自己曾经对赵哲讲过的“王二狗的故事”又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