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老黄，为什么不把县委书记带到学校领导
，却找了自己这么一个教师，搞得人心理
张？老黄说，人家是指名
姓找你的。项明心里很纳闷，觉得很奇怪。一晃数年过去了，他从一个
事熬起，从外行变成内行，开始搞综合调研，后来编写信息快报，近来又当上了一把手的贴
秘书，办文、办会、办事，经历了秘书们所有应该经历的过程。同时，侧在这个官场之中，迎送了一批批领导，
往了一批批文秘人员，与大家苦乐与共，遇到了不少事事非非。那时候“臭老九”一夜之间突然变香。在一段时间内，大批没有地位的知识分
鸿运当
：一般教师可以火箭式地当上县委宣传
长；一个穿
土里土气的农业技术人员，摇一变就
了抓农业的副县长；一个政法大学毕业的办事员突然就成了法院院长。他们这一批人，踌躇满志地走上了领导岗位。有了坐轿的，就得有抬轿的，县委办也要充实新的更
学历的人
去。他的那小名气，成为他能够
县级中枢机关的基础。但是，把他调县委办公室去，却经历了一波三折。毕业后，组织上本来要把他分
到省直一个研究单位工作，他跑去看看，打听一下，那是个很破败的单位，连个正经的研究项目都没有，为数不多的科研人员在那里半死不活地闲熬着，搞不了事业搞内讧，让上级和本院领导，甚至周边群众都
到痛，名声很臭。他是个喜
闹的人，对自己的科研能力本来就持怀疑态度，说什么也不愿在那里修行。但那时属于
分，组织上有个规矩，允许你事先提
个人志愿，但组织上一旦定了，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为自己重新找单位颇费周折。也许自己曾经当过民办教师，对教育、教书有
厚的情，也许是急于回乡和自己日夜想念的老婆孙秀娟结婚，也许是自己那个钟
教育的恩师极力劝他“从长远看，教育是最好的职业”也许当时教育上最需要充实教师，当他向组织人事门提，要回到本县当教师的申请时，他们竟然
快地批准了。同学们对他的选择大惑不解，但人各有志，也就随他去了。因为他的未婚妻孙秀娟就在一所普通中所在地刘集镇的农行营业所工作，他就留在了这所普通中当了教师。考，由于知识界、教育界多年沉寂，人们对
考充满振奋，万众瞩目。他因一篇《
主席纪念堂在我心中》的作文获得了中原省考区最分。消息传来，在丰
县成了
新闻，街谈巷议，扬名远近。教了几年书，他成了全县知名度很
的一个好教师。
说，他应当安贫乐
，不再有什么新的追求，但改革开放时期国家发生的一系列重大变革，使他对自己的人生选择产生了怀疑，他对教书这一行当不再那么痴迷，却也没有什么办法离开教育战线。当时的县委王书记，听说有一个“作文状元”在
中教书，就亲自到他供职的那所学校去了解过他。有一天中午，王书记到刘集镇视察，中午吃过饭后，只让司机一个人拉着他去了学校。学校传达室的老黄，也不知是什么人，看着他们坐着小包车了学校，指名姓要找项明老师，以为有了什么大喜事，兴冲冲地带他们找到了他。项明
到教育局和自己校长的法，亲切得有“恶毒”在这一过程中，有人认为他捞到了不少好，多数人却不这么认为。谁都知，县委办公室是全县的中枢机关，在那里工作是许多人向往的事情，对于个人步与实现人生价值，都是难得的机遇，自己竟然被教育门捆得死死的，真像李白当年叹息地说的那样“大如青天，我独不得！”但一个教师的命运，毕竟
纵在主
领导的手中，你孙悟空本事再大，也打不如来佛的手心，想转行到政界工作，我不放你，你就没有办法。老婆孙秀娟就跟他商量，要不咱也找人给局长送送礼，兴许他们能够放你，让你调县委办公室去。这个看透人情世事的好主意，被项明
暴地否决了：宁可当一辈教书匠，也不这
丢人现
的事情。孙秀娟就说，这是啥年代了，你这个人怎么还这样迂？但胳膊拗不过大
，她一个女人家说不服这“犟驴”就在他对
县委办公室工作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县委组织领导通知他去谈话，他就从教育界脱颖而，了政界。正在睡午觉的项明
，迷迷糊糊地起来迎接客人。司机介绍以后，他才知这是县委书记来了。项明长了这么大，还没有与这么样的官面对面过，一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大约谈了半个钟的话，无非是问了学校的一些情况，项明一一了回答。
有“汉官威仪”的王书记，并没有透
要调走他的意图。谁知名气与运气是两码事儿，名气传
去了，并不见得运气好。因为当时的政审十分严格，凡是写过大批判文章的年轻人，都被打另册。已经被一所重大学录取了的他，也被有关门扣了下来，落了个竹篮打
一场空。第二年，他又以考的好成绩了录取分数线。这一年的政审已经不太严格了，但他到了这时，曾经有过的那“读书人不为良相，当为良医”的信条，已经变得心灰意冷。下决心今后再也不写什么“狗
文章”对文科毫无兴趣。他
据自己理科成绩突的特，填报了卞州大学
理学专业，竟被录取了。他去县城参加
检时，和带队的教革办领导一到理发店理发。一群风姿绰约的年轻女理发师们，一边快地忙碌，一边兴奋地议论着，为本县了个“考状元”而自豪。他听了觉得好笑，又不敢相信说的是自己。带队的老师指指他说，你们说的状元就在这里。这些女孩立刻惊乍乍地呼起来，争相过来一睹“状元”风采，把他看得满脸通红。给他理发的那个漂亮女孩也兴奋地满面通红，活儿得更加细致认真，理一个人发用了差不多两个人的时间。这一次不同以前，是县委办公室的史长运主任和丁卯副主任亲自
，在一个刮着黄风的下午，来到项明，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愿意不愿意到县委办公室工作。此时的项明已不像当初见到王书记那样激动，回答两位主任的话
脆：“从第一次考
到现在两三年了，如果还不能调县委办，教师们不知啥原因，一定会以为我这个人有大病，要不然为什么不能县委办？自己实在受不了社会舆论的压力。再说，现在多少教师都想往城里调，自己不费一事就城了，并且到了全县的最领导机关工作，岂不是太便宜了？”这样一说，两个主任到这个人非常实在，又机灵，显然是选准了，就对他说，让他等待消息。谁知他们跟教育局涉时，又卡了壳。史主任发了火，责问教育局局长：“是你的一个学校事大，还是全县的事大？”气显得非常
，教育局局长抗不过去，最终吐，让他调了县委办公室。没过几天，就有县委组织
的人来考他，他才知，原来王书记是为了访贤而来。因为他在教学上很有一
，校长舍不得放他，把组织的人支走以后，背着项明跑到教育局去闹。校长对局长说，我这个普通中办不下去了，本来好学生都跑向了县重中，好教师也被
得七零八落，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台
教师，又要被调走了。这个人若是调走，我这个校长
决不在这个中了。教育局局长无奈，就亲自到县委去游说，说什么也不放他。学校领导拦下了他，也不亏待他，校长亲自找刘集公社党委，办齐了项明的党手续。教育局党委立即研究，提
他当上了教导主任。当时县委办公室已经把在县农机局工作的大笔杆赵哲调了去，暂时不太缺人手，这事情只得罢。后来，赵哲走下海，县委办公室方主任又一次对教育局说，要调他去，教育局又立即任命他为副校长，再一次拦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