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上去了。为什么？”张大康和贡志和虽说不上是特别好的朋友，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向还说得过去。但最近一个时期以来，这个贡志和却让张大康大伤脑
，跟他办什么事儿都不顺，总是像今天这样，别别扭扭，
低不成，好像真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张大康细想想，自己没
过什么对不起这位“二少爷”的事啊！他到底是怎么啦？！贡志和平时为人事绝无半
“颐指气使”的“行内”气，是个相当有
脑，有学问，也知
节制自己的人。那他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对自己采取这么个“不讲理”的态度了呢？张大康在
秋夜晚略带些寒意的风中闷闷地站了会儿，无奈地发动着自己那辆奔驰车，也只得回城去了。贡志英忙去夺下刀
，慌慌地叫：“你
吗…你想吗？”贡志和从杯
上拈起那片柠檬，在棕红
的茶汤里慢慢地晃了晃，微微一笑：“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请你帮忙。”贡志英一听，乐了：“你有事要求我？拿我开心哩？”贡志和知
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容易让她真的相信他是来求助于她的，于是迟疑了一下后，拿起桌上一把
果刀，在自己的大拇指上狠狠地划了一刀。顷刻间，手指上鲜血直
。这时，
本不可能睡得着的珍珍悄悄地从自己的房间里溜
来，想找二舅玩，突见此状，一下便吓得尖叫起来。贡志英忙抱起女儿，送回儿童室，然后又赶
跑来，找药棉捂住志和鲜血直的手指，颤颤地斥责：“犯什么浑呢？还是在社科院工作的大知识分哩！”“这件事非同小可…”
“你说为什么？对那天的事，嫂
本人已经解释过了嘛。当天晚上她接到许多朋友打给她的电话，都说爸爸可能要被免职，她着急上火，一时没控制好自己，了车祸，这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但那边，贡志和嚷了声：“没别的事，就到此为止。回见。”说着，脚下已经松开离合
，车便慢慢地启动了。张大康知谈话已无法再继续，忙
下车，顺手甩上车门，还给了一句：“你父俩就等着吃后悔药吧！”菲亚特那边，不理不睬，风驰电掣般地照直回城去了。贡志和下午就给志英打了个电话，说是今晚要来她家说事。
“你总不能说，她对爸爸的
情要远远超过对大哥的情？”贡志和在了上面贡志和见志英仍认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便再一次伸手去拿
果刀。们家的人打
？不
什么事情，只要跟我父亲扯上一关系，我们家的其他人就绝对不能再
手。这是一百年的老规矩了。而且是铁的规矩，谁也不能违背。张老板，你不明白？”贡志和一边说，一边又去发动着了车。张大康还想劝说几句：“志和…”贡志英脸
苍白，连连应：“端正。端正。”贡志英一愣：“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贡志英略略一愣。倒也是，嫂
除了为人谨慎，谦和，宽容，她还
有一些别的女人所不备的长
，比如遇事特别冷静，理智，尤其是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贡家所有人，包括大哥都非常佩服的。就拿志成牺牲这件事来说。志成是在新型导弹推
试验时，突然事牺牲的，可以说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也不可能有什么征兆。这
毫无思想准备的重大打击，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可以说都带有“毁灭
”一时间心理上都很难承受。修小眉当时的确也非常非常痛苦。但是，应该承认，整个善后过程中，她没有表现任何失态行为。尤其在公众场合，她把自己内心的痛苦都控制在很有分寸的范围里；在那么大的一打击下，她照常开着车上班下班，都没有让手中的方向盘失去控制！而这一次却失去了控制。为什么？贡志英将信将疑地看了看贡志和：“…那也不至于开这
玩笑…”贡志和沉
了一会儿，说：“我犹豫了很久，不知该不该来找你。我的确需要你帮忙。这件事，除了你，没有人能帮得上我…你觉得，这一两年，特别是从大哥牺牲以后，嫂有什么变化吗？”晚上九
。贡志英刚安顿了珍珍睡下，便听到有人敲门，而且越敲越急。贡志英一边叫着：“来了来了…”一边赶过去，透过安装在防盗门上的猫
，向外张望。门外站着贡志和。贡志英笑着打开门上的三保险锁：“吗哪，火急火燎的，要打台湾呢，还是要找人抢银行？！”贡志和却一副蹑手蹑脚的样，慢慢腾腾走屋“贼狗脑”地四下里打探一番，才问：“敲半天，不开门，吗哪？”贡志英笑着打了志和一下说：“你说吗哪？”贡志和故意冷冷一笑：“老公不在家，这就很难说了。”贡志英脸微微红起，啐了志和一：“去你的。谁跟你们男人似的？！”“大冷天的，你老公吗老往俄罗斯跑？是不是有
人在那儿等着他哦？你可小心着！”贡志和一边笑，一边打开一个包装得十分
的礼品盒，从里边拿一件带给珍珍的级玩。这时，贡志英的女儿珍珍刚躺下还没睡着，穿着一
小小的睡衣睡
，闻声从卧室跑来，抢过玩，叫了声：“谢谢二舅。”又跑回儿童室去了。贡志英忙跟过去，替珍珍重新掖好被角，叮嘱：“快睡。关灯了。”珍珍撒
似的在被里扭了扭小，哼哼地说：“别关灯。你不关灯，我就睡。”贡志英妥协地笑着，同时却又了个威胁的手势，但还是留下床那盏蘑菇形童话灯。回到客厅，她给志和沏了杯柠檬红茶，一边
促：“快说。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贡志和正
：“你必须端正态度，认真对待我们今晚这次谈话。”“嫂
是那容易让自己神失控的人吗！”贡志和冷冷地问。贡家的几个孩
，包括那两个外来
都算在里，惟有志英在学历上算个白丁儿——手中没有大学文凭，职业也不是很理想，在省城某一所中学的校办工厂搞后勤。所以，在兄弟
妹中间说话事，难兔总要
一“自惭形秽”的情态。其实，家里没人计较她。只是自己心里总存着那份压力，拂之不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