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还在被窝里搂着自己那位还不满二十岁的女朋友正着好梦的贡志雄，被贡志和一个电话“急”招呼了过去。平时，不到九半，他是绝对不会起床的。等他老大不愿意地着赶到志和家，推门一看，却有两个公安警在等着他。他还真有意外——虽然平时结了不少公安朋友，但大清老早的，居然在二哥家蹲着这么两位，他心里还是“嗡”地炸了那么一下。但说清情况后，他安心了。这二位是省公安厅专案组的。他们是奉命来跟他协商，请他帮忙一起来“收拾”张大康的，也就是说，请他帮忙“密捕”张大康。

扬一脸严肃，不任何回答。

黄群一惊，忙话：“你要和大伙当面对话？假如那天要来一万人两万人，或者来个五万十万的，这局面怎么控制？万一控制不了局面，闹个什么事件，你怎么办？都要走了，吗再这么个娄呢？”小扬却上兴奋起来：“哎呀，爸真的要跟十万民众直接对话，那才叫辉煌的历史时刻哩！”黄群啐她一：“辉煌你个！”

“又疼了？”黄群看来了。

扬却向她母女俩了手势，让她俩在他对下属布置工作时，不要再声。小扬忙吐了吐，不说话了。这时，旷野里一片寂静。天矿坑里慢慢升腾起一片金的晨雾。扬忽而显一丝倦意，疼也加剧起来。他慢慢闭上睛，仰靠在驾驶椅背上，让自己赶快平静下来，让突然间涌上的血，慢慢回到全各分去，以减轻这会儿突发的那痉挛般的灼疼。

扬心里一阵酸，脑袋也一阵发胀，忙收回视线，拍拍司机，让他转向，向郊外驶去。小扬不解地问：“前边还有哩。吗要往这边来？这边看什么呀？”

二位中的一位说：“你二哥可以作证。我们能跟您玩啥活儿？”“嗨，您二位可有所不知，我们家就那大义灭亲的事。传统啊！”贡志雄说。贡志和立即了他一拳：“我们家灭过谁了？你整天红嘴白牙地胡诌！”贡志雄没再跟他俩讨论这不言自明的事，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真的要密捕张大康，他心里还真为此到惋惜，过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他还真是个办企业的一把好手…难得哦…”刚说了这句话，他的手机响了。贡志雄看了一下来电号码，脸上就变了，忙低声对公安厅的同志说：“是张大康…”那二位忙示意贡志雄，接电话。贡志雄赶去接通手机，张大康有着急着忙地告诉贡志雄：“你嫂修小眉失踪了。你知她的下落吗？”

旷野上，枯的草和被泥团裹起的沙砾，在脚下发轻微的声响。扬一路默默走去。黄群和小扬一路默默地跟着。快走到天大坑边了，扬突然站了下来。黄群轻轻地劝：“扬，听我的话，咱们还是离开大山…大山不是我们久留之地…大山的问题，也不是谁一个人一时半会儿能解决得了的…你已经尽了心也尽了力了，可以了…别再招人讨厌了…激勇退吧…”

“哥儿们，没跟我玩什么活儿吧？”贡志雄怀疑他们在设，勾他的“供”哩。

扬轻轻地摇了摇。

扬突然又默默地走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走着走着的扬突然开始摇晃起来。小扬忙上前扶住他：“爸…您怎么了…”黄群也赶上前去扶住，急问：“怎么了？”扬脸苍白，双手抱着，仍在微微地摇晃着：“没事…”黄群忙吩咐小扬：“快去车上拿药。还有矿泉！”小扬就向车上跑去。

车驶人旷野，已经能看到那个大无比的天矿坑了。车停下后，扬拿手机，拨通小丁：“丁秘书，是我。一早，市里各街区现了一些有关我的大字标语。请开发区和市政府的有关门上派人去工作。已经贴来的，要让那些贴的人自己把它们取下来，还没有贴来的，就不要再贴了。多派些人去。但不要动公安。请告诉那些工人和市民，如果他们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这一两天里，我们找个场，当面说。但是，现在不要上街，不要贴标语，千万保持大山得来不易的安定团结和刚有所好转的局面…”

扬再次轻轻地摇了摇。黄群从包里拿两片药和一瓶矿泉，递给扬。扬稍稍踌躇了一下，但还是把药吃了。小扬贴地上前为他轻轻地着太。扬先轻轻地握住小扬的手，终止它们的动作，然后又把它们放了下来，再看看女儿，又看看黄群，说：“我有闷。我想下车走一走黄群和小扬有担心，又有疑虑，但她们还是跟着一起下了车。

果不其然，那儿有人正从楼上往下吊一幅足有一二十米长的横幅“扬——不要走”每个字足有两米见方。“快看呀！那边！”小扬又叫起。扬和黄群忙顺着小扬手指的方向，向另一边看去。好家伙，几个虫似的小黑在一个几十米的烟囱上蠕动着忙碌着，又长长地吊下一幅来，上面惨惨地写着“扬，别卖了我们！”还有一些人则提着黏糊桶，学着文革时期常见的那样，正在一排破旧的厂房红砖外墙面上，贴红绿纸大字标语：“扬，和大山三十万工人共退！”

贡志和等立即驱车前往修小眉家。离修小眉家大约还有半条街路时，他们看到修小眉家门前已经停

小扬忙说：“要给您一吗？”

就那么没人缘。”扬笑。送走赵长林，他立即叫车，由小扬带路，一路急速驶去。没驶多远，小扬指着大片草坪和新建成的街心园后一幢新建筑，突然叫了起来：“你们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