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的同情。王朝武到白云才三四年,平时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怎么会有人拿着相机到他家门口守候呢?从材料的时间上来看,守候的时间已经不短,没有深仇大恨,谁会有闲情做这样的事?如果是敲诈,信上就应当直接提出,可信直接寄给了王朝武,却没有提出任何条件,莫非仅仅是警告?监视是一个人所为,还是几个人?如果背后是一个组织活动,说明这个组织已经结成了一个帮派,成为带着某种目的干非法勾当的黑社会组织,这样的话,它的存在不仅对王朝武,包括对其他群众、乃至于对正常的社会秩序,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韩江林说:"我觉得这事应当交由公安来处理。"
"不不不,"王朝武立即否定,"领导是公众人物,如果是一般群众对领导进行监视,可以说不犯任何法规,再说…"他吞吞吐吐地把下面的话咽回肚子里。
韩江林反驳道:"王书记,这是你的不对,我们欢迎正常的监督,但以特务潜伏的方式进行监督,是对领导隐私权的侵犯,属于非法行为,纵容这种非法行为,就有可能使它形成为一种流行病,危及更多人的安全,甚至危害公共安全。"
王朝武苦笑道:"不要把事情想象得那么严重,也许是我坚持清退政策,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寻机报复而已。"
韩江林自己也曾受到潜在的威胁,他敏锐地觉察到,这种社会组织在目前的条件下还可能是初始形态,不具备严密的组织性,但它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特别是其中的成员觉得在法律的空隙里走钢丝,并获得现实利益之后,其结构和组织有可能逐渐严密起来,凝聚力也更加强大,逐渐向黑恶势力发展。在脓疮刚出现的时候及时处理,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他还想劝王朝武报案。王朝武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组织对社会的威胁,更多地考虑个人的处境,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报了案,传得沸沸扬扬,传到不明真相的群众耳里,最后会跑调的。"
群众有可能会被蒙蔽,这有一定道理。韩江林问:"真的就这么算了?"
"这事到此为止。"王朝武肯定地说。
隔壁屠书记的办公室门打开,政委与屠书记告辞,韩江林赶忙对王朝武说:"我们都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想一个万全之策。"
书记专车在楼下等候,屠晋平在副驾上坐了。小城人不讲究,副驾视野开阔,也便于别人看见,也就成了主座。韩江林在后排坐下。屠晋平说:"武装部提出了缺编的四个乡镇人选,有时间你们配合武装部下去考核一下。"
"嗯。"韩江林愉快地答应。除了免去民族局长黄仕林职务的提名,这是他接受的第二项干部考察任用工作任务。
来到顺天酒楼,屠晋平领着韩江林直上二楼。欧成钧和书记秘书小伍正嗑着瓜子等候。欧成钧的丈母娘杨胜芝原是镇人大副主任,和屠书记是同县老乡,又有女婿在办公室当主任,加上自己的一些老关系,不愁客源,提前退休开起了这家酒楼。
听到屠书记来到,杨胜芝热情出迎:"书记工作真辛苦,小伍十一点来安排的饭,一锅好肉差不多连骨头都炖烂在锅里,捞不起来了。"
对这种纯民间式的幽默,不需要动脑筋,屠晋平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乐呵呵地笑:"肉烂锅锅头,准备几把调羹,筷子挟不起用调羹舀着喝,营养更丰富。"
屠晋平吃饭喜欢清淡的口味,还戒了酒,上有所喜,世风盛焉,白云官场中的酒风收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