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林把方案拿到室，李国胜正在和室杨理主任拉话。室主任虽是李国胜的下属，此风云变幻的特殊时期，说不定却能决定他的退去留，"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在此山中"，即使漩，有谁又能知浅、汹急呢？在决定人生命运的关键时候，四方迎合，八面玲珑也在所难免。韩江林笑着拍了拍李国胜的肩，算是对这位下属的一心灵安，说："方案我修改了，你给苟县长，就说屠书记请编委会研究下文。"

"我们搬什么家，往上搬呀还是往下搬呀？"

吴传亚一时语，犹豫半晌说："组织已经风草动，机关如临大敌。"

听见老同学这客气得发腻的声音，韩江林真不是滋味，心想，即使地位变化，我的心态没有变化，同学的亲密关系也不想发生变化啊。他气地说："听谁说的？"

韩江林装信任的样，把添加了人员的考察对象名单递给他，说："叫室输来，只给考察组长、副组长手里掌握。"

冰，如临渊。他猜到了县委准备把他调离县委组织副长、人事局长的岗位，又不知未来的岗位，心里颇想探问，又不好开询问，只得玩耗与猫的游戏，像打猎一样，从外往里围。

吴传亚在中学时代和韩江林同为校球队队员，合十分默契，对韩江林的话心领神会，问："这科学方法用吗？"

韩江林回到办公室等待组员集中，吴传亚打电话过来，问："韩长，听说县委研究人事，我要下乡？"

任何语言都会暴思想，个的思想都不会被所有的人所接受，因此，韩江林不置可否，说："召集组员开个会，代一下纪律。"

韩江林明白了吴传亚的意思。韩江林想把吴传亚下放乡里任职，增加自己在乡镇一级的政治基础。屠晋平和书记只同意让吴传亚先任大地乡长，原乡长转任书记。官员们常把乡镇书记和镇长比一对夫妻，在分工时男主外女主内，男主大事女主小事，如同歌词所唱，你挑来我浇园。

李国胜满心疑惑："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经过常委会研究，怎么说得过去？"

"长就是那只命运的呀，"吴传亚笑了，也开了一句玩笑，语气轻松了许多，"在长里当官是女人生孩呀，想生男就生男，想生女就生女呀？你就让我生个男孩呗。"

吴传亚以隐语提要求，韩江林自然只能以隐语暗示，说："男女都一样，谁叫你还这么封建呀，如果你真想要一个男孩，你不妨研究一下怎样改变孩的别。"

李国胜接过名单走去，此时再看他厚实的背，竟然变得有几分孱弱，目光回到桌上的机构改革方案时，他不由得一声幽叹，面对艰难的人生和复杂的世事，每一个生命都像弱柳一般经不起几番折腾啊。

韩江林估算机构改革分的安排和自己中意的预备人选，在机构改革方案上动笔修改了一两个地方。人们常说因事设岗，在拟订方案时，并不排除为了某些人临时调整一些职数，或变通某些任职条件。这次考察中，把一个原定要分的聘纳了考察对象，一旦考察通过，就会因为获提而公务员行列，享受国家公务员的待遇。书记会上给这位的特殊条件是，他父亲是南下，是县里唯一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八路，为了解决老八路的女的就业问题，特许的条件，只此无他。当然，因为这位老八路救过现任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的父亲的命，省委副书记直接打电话给廖建国书记，廖建国书记又钦要解决这位聘的待遇问题。圣命难违，屠晋平叫韩江林想办法，几经比较，几经研究，得了这一"研究成果"。韩江林反复玩味着这个条件，方才明白，在原来很看不起的所谓条条框框里，藏着他人很的心机和智慧。

"握住命运的，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韩江林笑："好像还没有发生地震，你们这些所谓的政治生就想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