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我们在哪里见过面?"
韩江林一时想不起来。杨卉说:"梅总是省里的大领导,韩书记经常到省里开会,一定是见过面的。"
应邀坐下,保姆端茶上来。梅总说:"这是福建一个朋友送我的铁观音,尝一尝。"
韩江林喝着茶,搜肠刮肚,怎么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梅总。
梅总亲切地问:"韩书记看起来三十岁不到,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书记,将来前途无量呀。"
韩江林说:"我们的前途是上级领导给的,今后梅总还要多多照顾、提携我们这些来自基层的干部。"
梅总轻轻一笑:"韩书记真会说话。"
韩江林忙说:"在梅总面前我哪里是什么书记,是需要您教导培养的年轻人,如果梅总愿意教导的话,请叫我小韩好了。"
梅总开心地笑问:"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以后就不叫韩书记,直接叫小韩了。"
"是,"韩江林甜甜地回应,"我在心里把梅总当长辈了,在这里盛情地邀请梅总到白云指导工作。"
梅总愉快地答应了。
梅总是上海知青,韩江林有意说起知青的事,梅总对过去似乎很不感兴趣,有意回避知青问题,回避过去的经历。韩江林见子打子,适时把话题转到白云的工作上,趁机向梅总提出了资金支持的事。梅总爽快地答应支持,说:"我们有资金,下面有项目,没有资金支持,如果有好的项目,今后我们可以尝试进行一种合作双赢的投、融资模式,给我省国有投资开辟一个新的投资渠道。"
梅总和韩江林谈得投机,把杨卉晾在一边。杨卉开始笑吟吟地倾听他们谈话,做一个忠实的听众,随着时间推移,谈者兴致盎然,听者已是倦怠,兴趣发生转移,目光被头上一片精心设计的照片墙吸引过去。杨卉走上前去,仔细欣赏梅总的青春靓照和她的家庭成员。忽然,杨卉的目光像被什么定住了,呆视良久,眼睛几乎贴近玻璃墙上。她转身看着韩江林,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眼神。韩江林被杨卉的异常举动吓坏了,眨着眼睛暗示杨卉,杨卉指指墙上了照片,又指指韩江林。韩江林担心梅总看见杨卉古怪的举动,今晚的努力就白费了,不再理会杨卉的提示,和梅总唠了几句,扯了一个垛子起身告辞。
梅总把他们送到门口,热情地说:"小韩,以后到南原出差记得来看我。"
"哎,我一定经常来看望梅总。"
杨卉闷着头往前冲,韩江林上了车,兴奋地问:"你觉得梅总这个人怎么样?"
杨卉点着了火,淡淡地应付一声:"好啊。"
"满脸的慈爱,待人热情,五十多岁了,风韵犹存,当年肯定是个大美人。"
杨卉鼻子一哼:"不是美人,省委副书记能娶她做老婆吗?"
韩江林一惊:"省委副书记?她老公是省委副书记?"
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在哪里曾听说过,东湖农场曾经有一位女知青嫁给了一位省委副书记,莫非这个知青就是梅总?
"人不会一出生就是省委副书记吧,郝主席和梅总原来都在省棉纺厂,那个时候郝主席是厂党委副书记。"
"郝主席?你说的是省政协郝主席?"韩江林暗想,当初自己的那一株梦露兰,就是送给了郝主席,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莫非今天梅总的帮忙,是天助自己成功?
杨卉看他明知故问,没有理会他,问:"哥,一个女人为了前途和地位,抛弃老公和孩子,你怎么看?"
"这样的女人是一个机会主义者,没有资格称做母亲。"
杨卉回头怜惜地看了韩江林一眼,幽然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