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待到羽翼丰满顺势取而代之。
石瑞良用疑惑的神情注视着他,韩江林羞愧地避开他的目光,心里默默地替自己辩解,我并不想做一个虚伪的人,政治的需要使我不得不这样。石瑞良似乎没有猜透韩江林的心思,感慨地说道,在腐败问题上,我比较赞赏香港提倡零度容忍的原则,在特定的物质条件下,一些人对外物的过度占有,侵犯了他人的生存空间,无异于谋财害命,从公共利益的角度,灰色收入即使合理,也不合法,对灰色收入的宽容,意味着对他人生存权利的剥夺。
这几句话尖锐,但十分深刻,韩江林惊异地看了石瑞良一眼,从这几句充满火药味的话里,就能理解屠书记为什么把石瑞良叫屎壳郎了。如果单凭屠书记的话来看待石瑞良,势必会误解石瑞良。韩江林为没有轻信领导失声笑了。
石瑞良问,你笑什么,这可是严肃的问题。
韩江林说,我想起了小马过河的故事。
石瑞良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似的,一脸疑惑地看着韩江林。
夕阳西下,韩江林乘着清风下河泡了澡,凉快了身子,本想好好呆在宿舍看看书,享受夜晚的悠闲时光,放松一下长时间以来紧张而疲惫的身心。石瑞良带来的问题严重得像一颗石头投进平静的湖面,搅乱了他的心。自古以来官场就是名利场,人们的一举一动都包含着明确的目的性,所谓种瓜要得瓜,种豆要得豆。石瑞良递过来一枝橄榄枝,他自然要回报以蜜糖。收了橄榄枝而不给予任何回报,违背了官场潜规则,人们会说他不地道,以后不会有人再向他递送橄榄枝了。
韩江林站起来说,我们不必讨论黑色灰色这样沉重的话题,生活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走,去检查一下南江的文化生活是什么样子。他向来对小镇歌舞厅没兴趣,偶尔上歌舞厅里坐坐,都是带上级领导去歌舞厅,属于舍命陪君子。为了不让石瑞良觉得尴尬,他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检查小镇文化市场。
石瑞良犹豫地说,江林,林业站留着一条尾巴,也是一枚地雷,不炸则已,炸必伤人。
韩江林挥挥手说,地雷怕什么?把它取出来丢进河里就行了。
石瑞良摇摇头,销毁证据是犯罪,最好封存起来,封存证据可以有两种解释,没有发现或隐瞒,善意的隐瞒事后都能够得到上级领导的谅解。
韩江林瞥了石瑞良一眼,心想,姜还是老的辣,
入夜的南江凉风习习,沿街居民大多喜欢在临河的吊脚楼上乘凉,街头十分清静。韩江林和石瑞良漫步走进清江风情歌舞厅。这是一家新开的歌舞厅,陈设较为时尚,临河的一面设立了包间,比南江其他三家敞开的歌舞厅增加了几分隐秘,收费自然较高,在清江风情歌舞厅消费的大多是外地客商。自从天然林事件以后,南江的木材交易被禁,南江街头的各种生意一落千丈。宽大的歌舞厅里只有一桌客人,一些陪舞小姐没有了生意,散散地坐在进门的沙发上,碰上客人点到喜欢的曲子,便邀请同伴在舞池里跳舞。
舞厅老板吴四妹看见韩江林,热情地迎上来,韩老板来了?要包房还是坐大厅?
歌舞厅如同网络,在这样一个宣泄情绪的虚拟世界,老板是一个广泛的称谓,既能够尊重客人,还替客人隐瞒了姓名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