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票是怎么回事。最后,他终于是听懂了坐车还是得交钱,这情景惹得全车的人都轰堂大笑。当时的情景正好被胡总单位的一个同事上车时看到了,还认出了这位老人就是胡总的老爹,那人就替他把钱交了,才算止住了全车的笑声。这件事发生后没有多久,就在全公司内不径而走,那位同事并不是要特意传播这件事,就是当作了笑料随便说说而已,但却越传越远,大家把这件事连同那前一件事当成了刘姥姥进城的新传。
何主任在胡总的老爹火化的前一天的下午,就像是办公事一样,老早就为他在玉华楼订好了六桌酒席,就是为了火化这天的中午,好招待前来参加向遗体告别仪式的人们的。
公司的几位老总没有来,忙前跑后的周处长还有何主任都没有少。来的人当中有些是豪大房地产公司以外的人,但绝大数还是他们本公司的。大家都依次落座以后,胡总说了几句感谢大家辛苦的话,就开始了午宴。周处长、何主任等人是坐在了同一个桌子上的,那张桌子上只是多了几位不熟悉的面孔。几位处长们的胸前还都不约而同地带着参加告别仪式时带的那朵小白花,也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故意还是无意,没有人提醒,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应该。宴会开始的时候,从那气氛中,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次为了办丧事而准备的酒席,可没过多少时间就变味了。
其余的那些桌上的声音早就挺大的了,那些人都在说些什么,远一点儿的人是听不很清楚的。可凡是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说笑的内容肯定是和上午的告别仪式不沾边的。而周处长她们坐的这桌,就显得斯文得多了,到底还算是有点儿身份的人。
“胡总真行,你看人家社交能力多强,老爹去世,来了这么多人,真是风光。”周处长先说了话。
“胡总是谁,你以为胡总是一般人物啊,我早就看出来,他不仅神通广大,还前景光明。要不,怎么能有不少人都把自己的宝押在了胡总的身上呢?”这是何主任趴在周处长的耳朵边说的,像是怕别人听到似的,可她那挺大的嗓门,还是让同桌的不少人都听到了。
胡总从另一个桌子旁走了过来,他手里举着洒杯要为大家敬酒,桌子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听着胡总说话:“谢谢大家了,让大家累了一上午了,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大家一起干了。”
他说完,一扬脖,就把杯里的白酒倒进了嘴里。那爽劲,不像是把酒倒进了嘴里,而像倒进了身体以外的什么地方,那种倒法让人感觉到不论是连续倒进多少杯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似的。胡总把那杯中的酒喝完了以后,又眼看着每一个人都把那杯中的酒喝完了才又说到“你们一定要喝好,我就不陪了,我那桌都是些市里和区里的朋友,我陪陪他们,咱们反正都是一家人。”
胡总说完就要离开这里,正在这时,他又发现了不太对劲,坐在这里的不都是自家人,还有几位不是本单位的,就又转向了他们说了句“失陪了,失陪了。”
就在胡总寒暄完了这几句之后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周处长、何主任的身上还带着的那些小白花,也许是他觉得那白花已经和这里的气氛早已不够协调了,就用眼睛看着周处长说了句“唉,怎么还带着呢?摘了摘了,快摘了。”
听到这话后,周处长和何主任都显得不怎么好意思,马上就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动手去摘那胸前的白花,何主任红着脸一面摘一面说到“唉,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还把这码事给忘了,”他一边摘,一边对身边的周处长说到“快摘了,快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