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知吕远从哪来的这勇气，他的这一番话还真的让李树霖改变了主意。李树霖没有再说什么。

"你是真想给他一百万？"

来，虽然是老夫少妻，可家生活还算是稳定的。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就是两个人的世界，吕远到了让赵也辰衣无忧，赵也辰也觉得与吕远之间还算是相安无事。可她知，当年她是怎么和他走到一起的。所以她并不会过分地要求吕远洁自好，她只是要求他，别破坏了自己家的稳定，就算是对他的最要求了。

赵也辰立即把手机递给了吕远，吕远接过手机后，放在耳边，这时，对方还在吼着："我再说一遍，明天晚上九之前，一百万元，一百万元。"

她只是不愿意公开承认而已。

当赵也辰还没有成为吕远的专职太太时，她自己还不断地去打拼着，后来，当她拿着她辛苦的劳动所得，回到家中，再看看存放在家中的大量现金和那些已经记不清楚各有多少存款的银行卡时，她开始觉得她的努力不仅仅是微不足，甚至是那样地寒酸。她与他对于这个家在经济增长速度上的贡献相比，她的劳动所得，几乎成了小数后面的数字，可以忽略不计了。

晚上，赵也辰来到医院时，特意为吕远带来了净的衣。

对方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上吼："没打错，我要钱，我要一百万元。你听明白了吗？"

电话被对方主动挂断了。还没有等吕远作反应，赵也辰就沉不住气了："是不是遇到敲诈的了，是不是啊？你快说话，你快说话呀。"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孙海光走了来

打电话的人本就不知这边接电话的人已经不是吕远，他张说："我再告诉你一遍，准备好一百万元现金，等着我的电话。别看你是警察，你如果耍，动用警力的话，我会把在你家里拍摄的照片，全在网上亮相，那时，所有人都会知你是一个怎样的贪官…"

就在李树霖刚要离开医院时，吕远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吕远下意识地断定很可能还会是刚才那个电话，他本不打算接听。赵也辰误以为吕远因为右手腕上挂着输针，可能不方便接听电话，她便抓起电话接听起来。果然不吕远所料，电话的确是那个人打来的。

李树霖起告辞。

她知她的心灵是荒芜的，她的情是变态的，可她早已经不能自。

吕远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这么说，这个人就是那个去过我们家的犯罪嫌疑人？是他在敲诈你？"

应该说，她对吕远的宽容，几乎到了纵容的程度。她之所以能够这样，她还有难以告人的东西不能表达。那就是自从她与吕远认识之后，是吕远把她远在农村的父母，变成了城市，把她只有小学文化的父母，变成了事业单位编制的工作人员。自从他们实现了份转换的那天起，他们就"病休"在家，没有上过一天班，却照样领着每个月的工资。

"这是一个什么人？真是胆儿了，竟然敲诈到公安局的上来了。吕局长，用不着上火，你在医院安心住着，我上回局里，向孙局长汇报。"

"顾不了那么多了，得上回家。"

这是赵也辰对她所熟悉的社会，对她所了解的周围群的真实的解读。可她照样知，她本人也近乎堕落了。她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知女。她早已经成了近乎于天酒地之中，陶醉着的行尸；她早已经成了近乎于灯红酒绿之时，沉迷着的走。

送走李树霖后，赵也辰回到病房。此刻，她看到的俨然已经不是刚才那般急病缠的病人。吕远已经坐在床上，只是从他的脸上，还能看得他情绪的焦躁。

李树霖下意识地作了反应："吕局长，真是遇到敲诈的了？"

还没有等对方说完，赵也辰的手立刻抖动起来，着急地问："你是谁？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一听到李树霖要回局里向孙海光汇报，吕远一下急了。他上挥起了手，说："不用，不用，我会自己理好的。可能是哪个小活得不太耐烦了，和我开起了这样的玩笑。你想我玩了一辈鹰，还能让鹰啄了吗？放心吧。"

"你好了？大夫不是说需要在这里观察观察吗？"

吕远实在是无可奈何，便说："是，是遇到了麻烦。"

"什么给他一百万？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是这样，我宁肯给他一百万。"

吕远有心想阻止她说下去，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所有的对话都已经被李树霖听得一清二楚。

赵也辰把他送到了病房的走廊里。

没过几分钟，吕远自己掉了手上的针，说："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