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平方米,而且已经老旧,我猜不出那是上个世纪什么时候的作品。可是对于流星这样一个从海外归来,并无成就的穷学生来说,能够拥有这么一处藏身之地,已经应该满足了。如果没有这种隆重的遗留,如果不是重回故里,一切都靠她自己,即便是把我加进去,那结果也是无法想象的。
我第一次走进她的那个小屋,就是上次回国。
房间内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这是我此次回国后,还不曾感觉过的轻松。尽管我的内心世界依然走不出这些天来所经历的沉重。我还是拥有了这几天来的不曾拥有。我一下子扑到她面前,下意识地擎着自己身体的重荷,张弛有度地浸润着她的身体,唯恐尚没有完全康复的她难以承受。可是我的内心世界早已经对她有了强烈的领土要求,我的双手不时地在她的身上摩挲着,隔着一层层薄薄的衣服。即便是这样,我依然能够欣赏到她那片领土上起伏的山峦、幽深的河谷、开阔的原野、深邃的涌泉…
此刻,我的神智开始了遥远的旅行,是在她的那片富饶而肥美的领土上,是在她领土的那一处处动人的风景处。那是一片处处风景,景景醉人的疆域。我迷恋着,我陶醉着,任闲情芜蔓,泪眼潸然。
我真正地在流星──这片美丽的领土上旅行是开始于几年前,那还是在异国的土地上,在慕尼黑的一处我租来的民宅里。
那是一处极普通的住宅,那是一处只有我一个人居住的住宅,那间房子小得极其可怜,除了能够放下一张床和一张写字台外,剩下的地方也只有三四平方米。它只能安放下我们的身体和身体里所蕴藏着的极大热情。也就是在那样的一个小屋里,在那样的一张小床上,我开始了在她的那片领土上的第一次漫游。
那是我们认识半年之后的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们开始了相爱之后的经典转移,向对方的领土移动。
我努力地抵制着我暴风雨般的疯狂,滋润地蚕食着她领土上的一处处绿色的植被,因循地搜寻着她领土上那一处处的矿藏…
那是一片水晶般的领土,宁静而又安详。
那是一片朝露般的领土,晶莹而又润滑。
蜿蜒着的海岸线,勾画出了她领土的原始风貌,那舒展着的曲线,羞涩地述说着那片领土的神秘。那不规则的疆域,裸露着领土的妩媚,那一处处丘陵,蕴含着无限生机…
我从来没有登临过这样的土地,我从来不曾俯瞰过这样的领土,我被她的瑰丽和神秘吸引着,我被她的洁白和纯净感染着,我被她的奇特和迷幻震撼着。
一股巨大的能量向我的身体涌来,我已经再也无法抵制自己的激情,我想马上浸润那片土地。我寻找着登陆的地方,我终于用我的双手,轻轻地托举起那两座晶莹的处女峰,我将整个身体向处女峰倾斜。我像是缭绕在处女峰之巅的一片白云,不时地丈量着它的高度。两座处女峰仿佛还没有完成她原本的挺拔,因为我的光顾,还不时地增加着她的高度,两座山峰之间形成了深深的沟谷。
我不时地在山峰与沟谷之间翻腾与汹涌,我的眼睛渐渐地模糊起来,模糊成了云雾,模糊成了沧海。那两处晶莹之处,时而模糊成了山峰,时而又模糊成了岛屿。
我任凭激情汹涌,游思放纵,不时地盘踞在山的顶峰,又不时地冲下谷底,口享肥美,颊暖心田。任暖流在心底畅然,任欲望在沃野潜行…
我将燥热的情绪播洒在那片土地上,我不断地感受着那片土地与我同样地燥热,那土地起伏着,摇摆着…
我开始在那片领土上移动,我终于寻找到了那处更幽深的峡谷。峡谷深处仿佛有一股清澈的溪流正缓慢地流动着,正滋润着两岸平坦的土地…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是那样地渴望那片土地,我是那样地需要那片土地,我是那样强烈而急不可待地想走进那片土地,依偎在她的领土,感受那峡谷幽深的激情…那片领土仿佛变成了大海中的一只航船,起伏着,颠簸着,左右摇摆着,我疾行的灵魂终于登上了那条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