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除了她,我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
其实,上次我们单独会面时,我已经这样告诉过她,她始终不相信这是我回国的唯一理由。
她挪动着脚步,向走廊走去。我跟在她的后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有几分不安?有几分自责?好像还有几分同情与怜悯。可是我下意识中,还是不时地提醒着自己,不需要知道辛然的过去,更不要让辛然误解她的过去是我想知道的秘密。
理智告诉我一定要这样做。
我走进了爸爸的病房,看了看爸爸已经平静地睡着,我又走了出来,与辛然平行地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我不想再往前走去。她回过头来,眼睛里又一次涌上了泪水,她轻声地告诉我,她忘不了在高中读书时,上完夜课的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往回走时,路过了一条漂流如梭的马路,我们踌躇在马路的一侧,目睹着漂流的凶猛,我的手勾起了她的手,匆忙地穿行于斑马线上的情景…
她承认那是我下意识之中对她的呵护。可是那一刻,我并不知道我的行为会在她爱的心底皱起眉纹。
51
直到辛然来过我爸爸病房后的第二天晚上,我终于接到了流星的电话,她在电话中告诉我,她三天以后将会返回秦州。她根本没有在电话中谈及我发给她的最后一封电子邮件的事。我便主动地提起了这件事,她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话。当我再一次问起此事时,她才慢慢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去找余大勇?为什么?”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明白了,自从我给她发过第二封电子邮件之后,就杳无音讯的原因了。她显然是生我的气了。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去找余大勇有什么错?我不就是不放心她才那样做的吗?
“你不觉得你活得太累了吗?”
我的心凉了半截,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确实是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又一次冒犯地闯入了流星的空间?她的私人空间究竟有多大?
我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流星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去了哪里?你的手机打不通的那一刻,你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我需要找到你,真的需要找到你。至少那一刻,我并没有产生什么别的想法。”
流星半天也没有再说什么,我能够猜得出她的手里一直是擎着电话,眼睛一定是呆呆地注视着远方。也许,那一刻,她的眼睛里已经涌进了泪水。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去了海南?是不是真的出差了?什么事情我都能够接受,”我有些说不下去了,我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下去“我却不能够接受你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也许她是被我的真诚打动了,她慢慢而平静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在电话里一半句话是说不清楚的,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我没有再说什么,她接着说道:“我把电话挂了。”
她却一直没有将电话挂断,仿佛像是在等着我将电话挂断。也许那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挂了吧。”我轻轻地说道“我等着你回来。”
最终还是我将电话挂断了。
这天晚上,我的脑子里不断地想起与流星通电话时的情景,我还不时地想起我们在慕尼黑时的一个个日日夜夜。
我记得那是在流星与我正在商讨是否回国的时日里,我们也曾经产生过小小的摩擦。不想回到祖国发展,那是我最初的打算,流星出现在我生活里的最初那段时日,我从来没有想过学成之后回国之事。当我感觉到流星已经融入到我生命里的时候,她提出了回国的想法,我根本就不想与她分开,我无法想象与她分开之后,我会怎样度过没有她在我身边的时光。我拼命地想把她留下来,留在德国,留在我的身边,清晨我们就伴走,傍晚我们一起归。我没有能力说服她,她最终还是决定回国。我服从了她的决定,就在她离开德国之前,我在她面前郑重地表示,当我完成学业之后,也同样回国,回国去找她。
就在流星离开德国,离开我之后,一个叫汉娜的德国女孩儿出现在我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