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江天,他们不说话,是不是在看你的眼色行事?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没有啊,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江天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道。
两个客人依旧没有说什么。杜雨萌接着问道:"江天,你不会是真的病了吧?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突然来看你?而且还带着礼品?"杜雨萌没有等江天回答,把头转向了两位客人,问道:"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江天真的病了?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发现了他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们得告诉我,要是不告诉我,我不在省城会不放心的。"
听到这里,江天终于说话了:"雨萌,你想哪去了?没有,没有,我的身体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你能不能痛快点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杜雨萌有些沉不住气了。
两个客人中的一位刚想说话,一抬头,看见江天正在向他递眼色,他立刻就明白了,便马上改口说道:"江天,已经这样了,你就自己说了吧。不然,嫂子会更不放心的。"
"好吧。我本来确实不想告诉你,很快我就回加拿大了,等过几天休息休息也就好了。没想到你突然跑了回来。看来是瞒不过去了。我告诉你,前一段时间,我给一个车祸患者输过血…"
那两位客人相互看了看,仿佛是不知道江天为什么会这样说,又仿佛是明白了江天的用意。
"什么时候的事?"根本没有等江天说完,杜雨萌就把他的话打断了。
"前一段时间的事,还没有多长时间。"
杜雨萌站了起来,走进卧室,显然,在卧室里并没有逗留,接着就走了出来,站在江天跟前,这时,才说道:"江天呀江天,最近这几年,你的身体不是太好,你是经不起折腾的,输血的事,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不算是大事,可对你来说,就是大事。你以前输过血,当时你经过了多长时间才恢复过来,你也不是不知道。遇到这样的事,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你还好意思说想瞒着我?"
江天半天没有说话,坐在江天对面的两位客人中的一位说道:"嫂子,你别太抱怨江大哥了,他不想告诉你,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们以为他这样做,我就不担心了?我能不担心吗?他的身体比不了别人。别人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他吗?你看他长得个子倒是挺高的,可身体虚弱得很。五级风来了,能把他刮到东海,六级风来了,就能把他刮到太平洋里去。"
"我说,雨萌,你别在他们面前这样夸奖我,这让我受不了。"江天开玩笑似地说道。
两位客人哈哈地笑了。
杜雨萌看着两位客人这般表情,便说道:"你们二位可别觉得我怎么这样自私,就献了点儿血,我就横三竖四地拦着,不让他这样,又不让他那样的,你们可千万别这样想啊。我主要是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他做警察时,曾经受过伤,自从那以后,就没彻底恢复过来。"
江天把话接了过去:"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反对我献血的。我昨天还想到过,当年我们在处理持枪抢劫银行那个案子的时候,我们犹豫过吗?"
"江天,你别和我提这件事。你以为只有你现在还保留着那个年代的那种献身精神,是吧?你不觉得你这样说是把我当成陌生人了吗?我知道我即便是呆在家里,也阻拦不了你这样做。因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我还是想有个思想准备,因为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年龄了,都已经过了五十岁,你还以为你年轻呀?已经到了需要别人为我们负责的年龄段了。"接着,杜雨萌又把头转向了两位客人,说道:"对不起,我可能真的是有点儿自私。"
"嫂子,你的心情可以理解,我们也应该说一声谢谢你这么通情达理才对。"两位客人当中的一位说道。
送走客人后,杜雨萌坐在了其中一位客人坐过的地方,与江天面对面地交谈着。杜雨萌说道:"刚才,我可能有点儿失态,可江天,你做得确实是有些过分,前一段时间,我与你通电话时,就感觉到你说话时,像是有点儿疲劳似的,我以为你病了,你说没事,我也就没太在意。可你竟然瞒着我,这让我受不了。"
杜雨萌哭了,她没有再说什么。
江天呆坐了半天,这才说道:"我不是不想让你牵挂吗?"
杜雨萌抬起头来,呜咽着说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牵挂了?人这一生能没有一点儿牵挂吗?如果连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人都没有了一点儿牵挂,那还活个什么劲儿呢?"
听到这里,江天的眼睛似乎是潮湿了,只是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有时候,牵挂也是一种美。怕的是没有牵挂,那才是痛苦的。"杜雨萌像是说给江天听,又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