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与金卫东相互看了看。他们彼此已经明白，靳希望可能要开说话了。他们谁也没有说什么，就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张默然也接着说："靳希望，我的这位同事，还在和你谈什么民心、良知、还有公理。在我看来，和你这人谈这样的问题，纯属多余。因为你只知钱，只要能让你得到最大利，你是什么事都可以来的。那么多寻常百姓，不少人都是了一辈的积蓄买下了一房，可搬去之后，才发现房产证本就办不下来。而你却像是若无其事的样，你没有半儿自责，你没有半儿内疚，因为你没有作为一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最起码的良心。所以，不必与你谈良心和良知这类问题。你不会不同意我的这观吧？"

可等了半天，靳希望好像又犹豫了起来。海洋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便说："其实对不起老百姓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这一，我们当然知。可你必须说明白，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别人，那个人是怎样对不起老百姓的。否则，老百姓们怪罪的自然就是你，这一儿都不奇怪。"

"那你们是否有违规行为？"

"当然是指规划局。"

金卫东坐在旁边说："靳希望，你还可以想一想，但这是迟早要说的。再比如，金光园的业主们即使是了全款的，房产权证至今也还没有办下来。你也可以说一说，那是因为什么？你以为你把公司一注销，一走人就不了了之了，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你这个公司原本就是不能轻易注销的，可你有办法，换句话说，你有钱，你什么事都可以摆平，你可以顺利地办理完各手续，你可以拿到各完税证明。可你竟然连开发建设基金都没有，而这始终制约着房产权证的办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官场上有些东西你是可以用钱去摆平的，可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金钱去摆平的，那就是民心，那就是良知，那就是公理。靳希望，你是不是又觉得我不应该用这气和你说话？因为你不是犯罪嫌疑人。"

"整划给了他们一千万。"

"靳希望，你不会搞错吧？开发建设基金怎么会到规划局去？"海洋说。

"你说的他们是指谁？"

说到这里，靳希望又沉默下来。海洋说："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了，你就是不说，我们同样也会搞清楚的。说吧，什么保证金？"

"就是保证不能违规的资金。"

"什么保证金？"

"这笔钱究竟是笔什么钱？是以什么名义划到规划局账上的？"海洋问。

靳希望把低下了，房间里现了短时间的沉寂。

"我是准备用这笔钱开发建设基金的，可当初关亚南向我要保证金。没有办法，就给了他们。"

海洋又一次说："还是说吧，你不要指望谁会帮你，那是不可能的，关局长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都难保了，他是没有办法保证别人长寿的。他现在正在想着他自己怎样才能摆脱得了法律的罚呢。"

"这么说，这笔钱是应该返还给你了？"

的人至少必须说清楚他们的这行政行为的依据是什么？靳希望，你是主动说清楚呢？还是想放弃这个机会？而任凭别人去说你在违法？"

"我就到规划局去了，那有什么办法？在当初开发这个项目的时候，他让我把这笔钱先上去，才能动工，我也就那样了，就没怎么计较。谁能想到，钱到了他们手里，就再不好往回要了。"靳希望说。

"没有，本就没有。"

靳希望站了起来，走卧室，又走了来。他为自己着了一支烟，一边着一边低着慢慢地说："其实对不起那些老百姓的，不只是我一个人，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怪我一个人。"

海洋他们走了靳希望的住宅。他们又

靳希望还是犹豫着。

"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那当然。可到现在一儿动静都没有。你们说金光园的业主办不下来产权证，那能都怪我这个开发商吗？"靳希望说。

"你们大概已经知了，金光园的业主们之所以没有办下来产权证，那是因我这个开发商没有把开发建设基金上去。可我也是冤枉的，我已经把钱给了规划局。总不能让我重复这笔钱吧？"靳希望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