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很认真地听着，不时，半晌，才笑了笑，轻声：“不错，你说的很好，要把秘书工作好，确实不容易。”

年轻人笑了，轻声：“老兄，怎么个辛苦法，说来听听？”

“算是吧。”报纸遮住了大半张脸，这声音也有些糊不清，年轻人跷起二郎，一双黑的大鞋，在悠闲地抖动着。

“黄公，那就借你吉言了！”欧吉安笑着，又寒暄几句，挂断电话，回到KTV包房里，拿起麦克风，鼓着腮帮吼了起来，在旁边两个小妹的蛊惑下，又喝了不少啤酒，才醉醺醺地返回家里。

年轻人看了他一，，没说话，就又低看着报纸，欧吉安走到内间的门，隔着窗，向里面望了望，没看到有人在，就松了气，回到年轻人的边坐下，笑着搭讪：“朋友，你也是过来面试的？”

欧吉安正在兴上，继续说：“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细节要把握，甚至领导在接见客人时，应该走上几步，秘书都要到心里有数，提前安排好一切，而最重要的是，要始终保持谦逊，不能让领导觉得，秘书的本事大过自己，那就是聪明过了，也会自讨苦吃的。”

儿下午还提起，你前些日被报社名批评了，有这事儿吧？”

“他就是王长？”欧吉安拿手捂了嘴，暗自懊恼地：“娘。的这下丢人了，就这神当啥秘书啊，领导啊领导，别这么搞，会被你玩死的！”

欧吉安叹了气，轻声：“到底是大市长厉害，神通广大，这小事情都能打听到，不过，我都习惯了，三天不被领导指着鼻骂一顿，全上下都不舒服。”

因为是知名记者，以前也经常机关大院，因此，车虽然没有特别通行证，可门卫看了记者证，还是照例放行了，欧吉安把车停好，步行穿过三号办公楼，来到组织的大楼前，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抬望了一，就大踏步地走了去，此时楼里极为安静，直到上了五楼，也没遇到有人经过，欧吉安就琢磨着，怕是来得不巧，赶上人家开会了。

黄乐庆面一沉，放下杯，语气舒缓地：“不一样，欧，这次的机会，可能是你人生中最后的机遇，再抓不住，就真的错过了，无论如何，你明天也要去试试运气！”

次日醒来时，已是上午十多钟，他想起昨晚黄乐庆提起的事情，不敢怠慢，忙洗漱一番，穿整齐，没有吃饭，就开着报社的采访车，前往省委大院。

欧吉安微微一怔，诧异地：“老弟，你认识我？”

欧吉安推门去，却见一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张江南晨报，正在看报纸，就笑了笑，轻声：“同志，你好，我是报社的，来找王长。”

看着年轻人里的目光，不知为什么，欧吉安忽然到有些不妥，像是哪里了问题，但一时间，也没有多想，就掰着手指解释：“要好秘书工作，就得闭上嘴，跑断，还要手疾，端茶倒，递烟这些事情，都要跟得上，脑还要灵活，要随时领会领导的意图，哪怕只是一个神，一个手势，也要心领神会，用最短的时间内，把服务到位，还要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了解下面的动态，当好领导的千里，顺风耳…”

找到了长办公室，见房门虚掩着，他试探着敲了两下房门，就听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请！”

“都聊了这么久，能不认识吗？”年轻人站了起来，走到间门，转过，微笑：“欧，先去办公室找冯主任，把手续办下，然后给你三天假，养足了神再来上班。”

年轻人忽然展颜一笑，：“不愧是江南名记，懂的事情就是多，长见识了！”

年轻人把报纸放下，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轻声：“老兄，你以前当过秘书？”

欧吉安也是明白事理的人，见黄乐庆作为一市之长，对自己这样的布衣苦婆心地劝了这么久，再忸怩作态就显得矫情了，就，轻声：“好吧，那就听大市长的，明儿我过去试试，如果不成，你可别笑我。”

黄乐庆喝了茶，喟然：“欧，放着好日不过，你这又是何苦呢！”

“黄公，去给人当秘书也一样，不也是端茶倒伺候人的活？”欧吉安叹了气，拉长声音：“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黄乐庆笑笑，鼓励：“不会，大才，只要你肯认真准备，就一定能行。”

“没有。”欧吉安笑了笑，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不过，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秘书这活太辛苦了，一般人不来。”

“啊？”欧吉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地站起，望着年轻人推门了间，不禁满腹狐疑，半晌，他才悄悄走到门边，探向里面望去，却见年轻人已经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埋办文了。

欧吉安正襟危坐，斜瞄着年轻人的坐姿，颇有些不以为然，就清了清嗓，以老大哥的吻拨：“老弟，领导秘书不好当啊，言行举止都要注意，稍微留下坏印象，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