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虞略一思索，便叉手：“臣遵旨，即刻调船北上。”

正德歪着想了一阵，笑：“与陆师互通之法倒也相差无几。不过，海上隔着远，动静只怕要更大些，倒也闹。国城，你手下不是有支巡海船队么，哪天开到…便开到天津卫海面上，让朕也开开，看看海战是个什么情形。”

此番平叛大放异彩的游击将军仇钺，字廷威，原是宁夏总兵府一个亲兵。之后总兵府都指挥佥事仇理亡故，因无嗣，遂令仇钺袭爵，由此发迹。后以破贼之功升都指挥佥事，正德二年擢为宁夏游击将军。

“嗯嗯，这个么，倒也不全是场面话。这两年，虽说咱家的意思，你是时听时不听的，至少还没跟咱家翻脸过。要不，今日咱家也不会来的这一趟。”

“只是朕不明白。茫茫大海无边无涯。船队如何认得路？又如何往来消息？”

日过得飞快，转便是两个月过去。这两个月，正德日可说是神清气，陕西快传信，朱谋反不过十八日，就被杨一清旧、宁夏游击仇钺轻而易举地平定了！这一场反真可谓是来得快去得快，平息过程更是匪夷所思。

这一日，冯虞正与将佐商议新制枪械发方案，亲兵忽然来报，刘瑾来了昂着阔步内。见着屋中一人等，不待众人请安，便一晃下“尔等回避，我与你家大人有话要说。”说着，他回吩咐跟来的一群宦官“你等且在外候着。”说罢，刘瑾自顾自往上垂首地椅上一坐，两死死盯着冯虞。

这回朱起，仇钺佯装发病，闭门不，暗中与官军联络。定下里应外合之计后，仇钺便假作投效朱，暗为内应。此时，陕西官军至黄河东岸设防，又烧大坝、小坝所囤积的柴草，以防为叛军所用。仇钺则提议叛军主力驻黄河西岸与官军对峙，朱依计而行，宁夏城就此空虚。

“不敢，请公公示下。”

闻知平，君臣大喜，仇钺论功升都督佥事、宁夏总兵官，封咸宁伯，留杨一清抚恤地方理善后，张永、神英率师返京。正德又下旨，免宁夏赋税一年，以安民心。

见此情形，冯虞挥手让众将屋，朝着刘瑾一拱手“公公近日越发神了。不知今日拨冗到军中，有何见教？”

随后，朱城祭天地社稷，召仇钺陪祭。仇钺借旧病复发推辞。祭祀完毕，派叛军主将周昂前去探病。仇钺暗中布置壮士，待周昂一寝室，伏兵猛然冲，一锤击毙周昂。随后仇钺一跃而起，仅率百余亲信死士拥安化王府，活捉朱、其台及孙景文、谢廷槐、韩廷璋等一叛臣。仇钺又搜安化王印，调叛军主力回返。叛军中仇钺将趁机率兵反正。叛将何锦、丁广、张钦等逃贺兰山，为官兵搜山擒获。宁夏就此平定。

“是。当初若无公公提携，冯虞哪有今日。恩德之心，虞不敢忘。”

陛下所见远！”冯虞附和。“当日群臣只知洋靡费甚大。故而一力主禁。其实臣已查证过。当年成祖经略西洋。开放海贸。朝廷获利至少合黄金三十万两。银千万两。为宋元两代市舶司收益之十数倍！而三宝太监下西洋。每遭所费不过数十万贯而已。”

这件大事一了，正德自然心情大好，每日不是与刘瑾玩乐，便是到军中盘亘。算起来，似乎两边的时间是一半对一半。于是乎，刘瑾见着冯虞时，那脸盘也是越拉越长。

“哦。皇上。海上行船。若是远洋。以海针经司南。辅以过洋牵星观天之术。不但可辨识东西南北。还可测算天。而推定船舶位置、方向、航路。若有海图。便可循既往航线。痹篇险阻。只要船够牢靠。给养充足。任它洪涛接天。我自云帆张。昼夜星驰。至于海上沟通讯息。白昼用旗带。夜晚以***。若是遇着雾天雨天。目不及远。则以锣鼓、喇叭、螺号相联络。”

刘瑾一摆手：“行了行了，别掉书袋了。你知咱家不受用这个。冯虞啊，说起来，你也算是咱家一手提起来的，嗯？”

“好，横竖没外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两年，你冯虞是不曾与咱家对着，可私底下，敢说没二心？再有，如今皇上可是着往你军中跑，日见得与咱家是生分了。念着一直来你面上礼数还在，咱家也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今日过来，与你两条路，怎么挑，那就看你冯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