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眉锁：季检，这也太有意思了吧？他李达康怎么对蔡成功这么关心？这是不是和蔡成功举报的内容有关啊？季昌明这才问：亮平啊，蔡成功在电话里明确提到李达康的老婆受贿了吗？侯亮平立即擎起手机：我留下了电话录音作为证据，季检，你请听——

手机传蔡成功清晰的声音。

好，好，那我就规定回避，就让一陆亦可他们办到底吧！

正说到这里，桌上电话响了。季昌明拿起话筒一听，市局赵东来局长要见他，人竟然已经到检察院了。这还有啥好说的？季昌明只能让他到办公室来。侯亮平听了不由一惊，瞧瞧，人家这是步步啊！季昌明却提醒他，好好协商，别闹僵了，赵东来还是个正派同志。

侯亮平在季检察长办公室谈话，他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

公安检察双方僵持不下，于暴雨中面对面立，形成一夺目的奇观。雨打了检察官陆亦可的发，沿脸庞如溪奔。秦警官也浑透，却如磐石地挡住检察警车的去路。他们双方都明白自己责任重大，谁也不肯退让一步，但又不能发生冲突，总不能大打手抢一个嫌疑人吧。没办法，双方只能着，洗一场痛快的天浴。

陆亦可心急如焚，只好让手下一次又一次给侯亮平打电话求援。

接到陆亦可的求援电话，侯亮平连忙拨祁同伟手机，可祁同伟竟然找不到了。他的办公室主任说，祁厅长一大早去了北京，参加一个全国缉毒工作总结表彰会，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侯亮平撂下电话，便骂祁同伟：！我明明和这位厅长说好的，今天上午提人，他给我来了这么一，这不是坑人吗？连老同学都坑，也太不是玩意儿了！

季昌明检察长提议言归正传，让侯亮平先说检察方面的意见。刚才，侯亮平和季昌明商量过一个妥协方案，便和盘托：公检法一家人，就不要再争执了。蔡成功可以不带走，反贪局就在省公安厅招待所讯问，时间呢，二十四

季昌明听罢，踱步走到窗前，沉思起来。片刻，他建议侯亮平换个思路想，如果李达康的老婆真有问题，而李达康因此想控制住蔡成功，而堵住蔡成功的嘴，那岂不是也为下一步的侦查提供了机会吗？侯亮平承认，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但风险很大，万一蔡成功落到他们手上死掉了呢？再说，蔡成功是自己发小，他就太对不起人了…

乌云挤满天空，光线暗淡，白昼变黄昏。大雨骤急，狂泻，仿佛苍穹开无数窟窿。街上不见行人，如此天气谁敢外行走？路面迸溅，好似小灵快乐舞蹈。人行旁的柳树却是一副惨状，长发甩，枯枝败叶纷纷飘落，貌似痛不生的样…

是啊，我们是小学同学…侯亮平突然意识到了：哦，季检，我是不是要回避？

没一会儿工夫，赵东来来了，见了季昌明就是一个立正敬礼，还叫了声“老政委”当年季昌明过京州市公安局政委。老政委与现局长握了手。赵东来很客气，说：真不好意思，为了一桩案件打搅老政委，说真不应该。季昌明说：没关系，我其实早想和你见面，一下情况了。说罢，转把新任反贪局局长侯亮平介绍给他。

两人一对，互有提防。毕竟为争夺蔡成功他们才走到一起的。赵东来表现较的情，主动与侯亮平握手，说：久仰大名，北京那个小官贪案就是你一手经办的吧？还吓跑了我们一个副市长！侯亮平话里有话：丁义珍一跑，京州不少就能松气了吧？赵东来坦然：可能吧！不过该去的总要去，这也是迟早的事…

季昌明淡然说：省厅没面拦你，怎么能说祁厅长坑你？人家只是躲了，把矛盾推去了。人家还想一步，敢和李达康翻脸啊！

示证件。她执行公务，秦队长也声称执行公务，双方寸步不让，各说各的理。秦队长让陆亦可到市局的看守所去接受蔡成功的举报。陆亦可冷笑不止，是蔡成功万一在你市局看守所一觉睡过去，来个心脏病发作呢？谁负得了责任？陆亦可明说了，她要防止有人对她的举报人和重要证人搞杀人灭。秦队长也把话挑明了：你们这位举报人和重要证人还涉嫌重大安全责任事故罪、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是市公安局目前号重通缉对象，是不可能跟你们到检察院去的。陆长“九一六”事件你们不会不知吧？死伤那么多人，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季昌明说：你当然要回避，不回避还得了啊？人家不文章啊？

季昌明擎起一只手：哎，等等，你说什么？蔡成功是你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