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侯亮平真是哭的心情都有。回想起在北京家里，蔡成功竟然向他举报丁义珍，真不知发小当时是怎么想的！现在看来，小琴说得没错，发小谎话连篇，输急了逮谁咬谁。童年那个抄他作业，跟在他后面跑的蔡包，那个在他记忆里总是与天真顽联系在一起的蔡包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岁月已把这位发小变成了老猾的商…

这又扯蔡成功一段赖行径。蔡成功还不起五千万过桥款和衍生的额利息，大风厂权应该依法过到山集团。这时候，他的合伙人丁义珍又来找小琴了，说蔡成功太困难了，负债累累，安置费得山集团。小琴指着陆亦可的沙发说：丁义珍就坐这儿说的！他是光明湖项目总指挥，他的话，我敢不听吗？我就和蔡成功谈判，签了个补充合同，又了三千五百万的安置费，这才把产权过了。

陆亦可问：那这笔钱蔡成功用到哪儿去了？小琴纤纤玉指在空中画了一圈儿：当天就被民生银行划走了。蔡成功让我们划款时，并不知自己的基本账被法院查封了。陆亦可：可蔡成功说，大银行都不贷款给他呀？小琴：这人嘴里哪有一句实话啊，京州哪家银行他也没少骗贷！据我所知，现在他欠民生、招商以及工农建四大行的贷款不下五六个亿！他和丁义珍这是局坑我们山集团啊…审讯室内，欧菁益发理直气壮——幸亏我们当时果断终止了贷款，否则我们京州城市银行麻烦就大了。前几天，我特意从银行征信系统查了一下，蔡成功和他旗下企业逾期贷款本息已达五亿六千余万！加上社会上没法偿还的利贷的本息，接近十个亿了！欧菁仰起脸，仿佛故意对着侯亮平说：希望你们查查蔡成功的举报动机。这个商吗突然举报我？他是想通过你们新来的反贪局局长局，把他自己保护起来。他现在在外面很不安全，放利贷的一直追杀他，他已经被人家绑架过一次了，关在狗笼里三天三夜，差儿没疯掉。

侯亮平一时窘迫至极，苦笑不已：是，是啊，太乎意料了！

监控屏幕上，小琴大骂蔡成功：这个险小人，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就没几句是实话。他是京州商圈里最不讲诚信的无赖商人之一，我们都不和他打。陆亦可问：那你怎么还是和他打上了？小琴苦笑：还不是因为丁义珍吗？他们俩买矿被，想等着煤炭行情好起来翻本，就找到了我，借过桥款五千万，日息千四。丁义珍要我帮忙，我能不帮吗？再说有大风厂权质押，有过桥利息赚，我就同意了。陆亦可旁敲侧击：还有更大的利益吧？大风厂的黄金宝地？小琴反问：谁说那是黄金宝地？大风厂至今没拆下来，招拍挂还没开始，除了一堆麻烦，啥都没有！现在区政府不认丁义珍当年签字的合同了，让我们再一次下岗安置费，我们正涉呢！陆亦可注意地问：再一次安置费？这么说，你们以前过一次安置费了？

季昌明难得地激动了，指着屏幕说：哎，亮平，看看，又大跌镜了吧？你这个发小竟然早就是丁义珍的合伙人了！乎意料吧？！

小琴也说到了蔡成功和狗笼。是狗笼里的日太难熬了，比受刑还痛苦。狗笼度和宽度都不过半米，长不过一米，蔡成功被关在里面既不能坐，又不

谈。小琴又说了一个新情况，是二〇一〇年，蔡成功见着煤炭行情好，想发一笔快财，借了八千万利贷到林城购买锦绣煤矿的产权。丁义珍帮他牵线斡旋搞批文，占了百分之三十的，两人其实早就是合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