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长在脑后，就是为了让人向前看的。”季情幽幽地慨了一句“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查真相，但我们谁都不敢保证是否真的有真相存在。与其继续耗费力这些无用功，倒不如把重心放在当下，毕竟活着的人还有他们的义务和责任。”

季情底有一丝落寞闪过，反问：“这些年难我们还查了别的什么不成？”

颜辞了泛酸的鼻，把埋在季情的肩膀上。她以为她不在乎，可直到季情说“不怪她”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真正松了气。

“傻孩。”望着颜辞一副快要哭来却忍着的模样，季情的心彻底了，原有的些许埋怨也彻底抛之脑后。她走过去将颜辞搂怀里，柔声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知，我希望的不过是你一生平安喜乐。”

介意拿她的离世个易，自己作为一个“外来”又有资格反对什么？何况，这个“真相”目前还只是秘密，或许永远都不会有被公诸于众的一天，下顾虑太多完全是在杞人忧天。

面对季情温和却犀利的质问，颜辞神略有闪躲，怎么也说不那一声“是的”

“不用说了，我都知。”季情势地打断了颜辞的话，脸上的表情看不喜怒。

——让她真正拥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不是一个人，还是和他一起。

可话到了嘴边，颜辞终究还是咽了下去，或许是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不要多嘴，因为她也不清楚季嫣为什么不能留在安京研究，不清楚后者的死究竟是不是整盘大棋里必不可缺的一小步。既然如此，又何必说来让季情徒增烦恼？

有时候，你可以毫不在乎旁人和社会的有光，却承受不起来自你的人的丁失望和质疑。季情的接纳对于颜辞来讲犹如一曙光，微弱却照亮了原本漆黑一片的路。

“你真的觉得这是不对的吗？”

颜辞猛地抬，震惊地看着季情，然后不知所措地自我辩解：“我…我其实…知这是不对的，但是…”

颜辞现在可以肯定柳翌之不曾向季情透过有关季嫣遗书的任何信息，有那么一瞬间她非常有冲动把知的一切通通告诉季情，告诉她季嫣的离开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而是为了人类大义，甚至于她的死亡都很有可能是计划的一分。

她表示赞同，鬼使神差般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犹犹豫豫地开：“我和小翌…”

虽然冷酷理智得有些不近人情，可颜辞不得不承认季情的话很有理，留下的人是该好好活着，连带着离开的人的那一份。

“我明白了。”颜辞脸上迷茫之尽散，郑重地回答“只是你确定，不用再继续查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