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清楚一个字。”

罗韧心一震，脱问了句：“怎么会死的？怎么死的？”

事后才知，车主是喝醉了酒，当时，逛街的人都往边上奔逃，神离得远，惦记着尹二，伸长脖看，看到尹二起先是往边上跑的，忽然又折回去。

尹二的死，确实是个意外。

之前藏着掖着，就是不肯向神吐半句，而今大限将至，见秘密要随着他一起撒手，神忽然就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他兴致乏乏，也懒得向罗韧打听这的情况，只说这些日还住尹二家，帮着村里料理尹二的后事，过两天再联系罗韧。

除了对关键问题依然绝不松外，尹二和神其实相愉快，尹二是个孤老，平时唯一的好就是去八卦观星台看星，多了神之后，生活其实丰富不少，嘴上不说，心里不得他能多留些日，每晚唠嗑。

尹二躲避时忽然又跑回去，是看到了果摊前站着的一个三四岁的娃娃，那么一大把年纪，拼了老命把娃娃给推搡开，脊背让车撞了个正着。

从小街到医院，神的脑一直嗡嗡的，尹二了手术室之后，神就在外的长椅上等，有一对年轻夫妇，提兜里拎着从银行刚提的钱，带着哭音请医生一定要救人。

***

“什么字？”

***

所以神才说，人生无常，尹二的死，没有什么谋诡计蓄意陷害，就是意外情况下的正常死亡。

神跟着尹二一起城放风，但又对尹二停留的那些店铺不兴趣，于是自己随着东晃西晃，很快跟尹二拉开了距离。

罗韧有张：“他说什么了？”

神吓了一，大叫着让他快躲，话还没完，就听到砰的声响，钢铁和躯相撞，再接着，尹二的被撞飞了开去。

神把耳朵凑了上去。

那天，他要城买东西，村里地方小，没小卖，有什么要用的东西，会隔一段时间一次城买，也包括米面——这些天，家里多了神这张嘴，存粮消耗的比平时更快。

打完电话，曹严华已经洗好来了，因着之前罗韧对他的猜忌“伤害”看罗韧时，神里的嫌弃和不忿，

那个字，好像是“娘”什么娘，娘什么，不知，浑无绪。

观察室里一片混，几个留守的医护人员试图稳住尹二，透过半开的门，神看到尹二暴突着睛看他，手一直向着他的方向抓伸。

***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医生说，伤者年纪大了，伤势又重，基本是没有醒过来的希望了，来问神是他什么人，能不能联系到家属，正询问间，危观察室里的尹二蓦地睁开睛，三两下拽开氧气罩和吊针，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

尹二白翻起，目光已经涣散，嘴里着血沫，嘴微微颤动着，像在说话。

正东张西望间，忽然听到很多人尖叫，有一辆小面包车，正急速的，撞翻了路围栏，向着这条小街的摊店直碾过来。

所以这一阵，神的心情很低落，半是为了尹二的不幸，半是为了明明秘密就在前却倏忽而逝——这一，真是像极了罗韧他们，凶简明明就在前，还是睁睁失掉了。

神直觉，尹二是要跟他说什么，也不顾门医生的阻拦，跌跌撞撞冲去，分开那几个医护人员，抓住了尹二的手。

罗韧可以想见得到神的失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追问了一句：“那他说了什么？”

神又是一声长叹：“太迟了，我觉得吧，那个时候，尹二是想告诉我一些东西的。”

神回答：“人生无常，意外情况下的…正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