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南西先生问“吝啬鬼吗？”南西先生买第一啤酒，然后影买单叫了第二。他惊恐地发现，南西先生叫酒吧的人打开卡拉OK机。老人一边喝酒，一边纵声歌。影既着迷，又有尴尬。南西先生先歌一首爵士曲《什么事，小猫咪？》，又低声唱了一曲优动人的情歌《今夜的你丽动人》。他有一副好嗓，唱得动听极了。唱完之后，酒吧里还剩下的几个顾客都呼起来，为他鼓掌喝彩。

“我的内心本是于好意，”他冲着螃蟹和蜘蛛、冲着棕榈甲虫和蜥蜴，还有夜空大声唱着“哦哦，请不要误解我。”南西先生把他带到沙发前，那张沙发实在太小了，所以他决定睡在地板上。不过等他最后拿定主意要睡在地板上时，他已经半坐半躺地在小沙发里睡着了。

“我可以住汽车旅馆，”影说“没问题的，不麻烦。”“你当然可以住旅馆，不过我会很伤心的。当然，我不会抱怨什么，可我真的受到伤害了，非常伤心。”南西先生说“所以，你最好就住在这儿，我在沙发上给你铺好被褥。”南西先生打开防风百叶窗上的锁，推开窗。屋里有发霉的气味，还有一丝甜味，仿佛屋里没着很久以前死掉的甜饼的幽灵。

“我从山里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他可能回家了。你知的，他会在家里等着你。”“我知。”他们静静地走到街尾。那个酒吧不怎么样，但总算在开门营业。

“你带来了和平，”人说“你把我们的话带过去了，当成你自己的话说了去。有一件事他们从来没有明白：他们当初之所以来到这里，还有那些崇拜他们的凡人之所以来到这

“绝对不行。”影拒绝。

情邀请影留下住一晚。

他坐回影边，看起来神了很多，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他的白显得更加清澈，肤上苍白灰败的颜也消失了。“到你了。”他对影说。

“第一啤酒我买单。”南西先生宣布。

可是，南西先生又多叫了几杯啤酒，还递给影一本脏兮兮的选歌用的打印目录。“只要选一首你知歌词的就行。”“这个玩笑一都不好笑。”影说。周围的世界已经模糊起来，游移不定，而他争执的劲比不上南西。南西先生了一首《请不要误解我》，然后把影推——真的是推——上酒吧一端临时凑合的小舞台。

“你得很好。”人嘴不动地低声说。

“别忘了，只喝一杯啤酒。”影提醒他。

“我不知自己到底了什么。”影说。

一开始，他并没有梦，周围只有让人到安心而舒服的黑暗。然后，他看到黑暗中有一团火在燃烧，于是朝着火光走去。

“你看到岑诺伯格了吗？”两人在闷的佛罗里达的夜晚漫步，南西突然问他。空中到是飞舞的棕榈甲虫，嗡嗡声连成一片；地面也到有虫匆匆爬过。南西先生上一只小雪茄，突然间咳嗽起来，咳得几乎窒息。尽如此，他还是继续烟。

影勉同意留下过夜，然后更加勉地陪南西先生走到街尾的酒吧，趁着房间更换新鲜空气的时机，来上睡前的最后一杯。

影不自在地拿着麦克风，仿佛它是个活一样。前奏音乐开始了。他嘶哑地唱第一句“宝贝…”酒吧里没人往他这个方向看，这可实在太好了。“你可否理解我？”他的声音有些哑，不过音乐的旋律很，而哑的嗓音正适合唱这首歌曲。“有时我觉有疯，难你不知，没有人可以永远像天使一般好…”在闹嘈杂的佛罗里达的夜晚往家走的一路上，他仍在继续唱歌。一老一少两个人，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走着，开心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