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在麻省理工学院校园内进行了两次搜寻。结果一无所获。
由于都是一群孩子,老这么没有结果地找,大家的兴趣便不能集中,有点懒散起来。
苏珊和卡玛拉又在悠悠地唱成人的谣曲:魂已逝,在天犹可寻。
人生无处觅知音,闪烁皆基因。
铃木也显得更阴沉,碰见谁都发脾气。
这天晚上,我半梦半醒躺在中介夹膜中。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
好像是铃木的声音:“现在,遇到了困难。需要你的想像力。”
“再讲讲你最初的情况。”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说。
“我是通过反向切入的。”
“是通过图像阿尔法的吗?”
“是的。第七线路往北。这不对吗?哈勃。”
他们好像不是在讲校园里的寻找,而是在讲网上的事情。
“看来你运气好。你是碰巧发现灵杖的。”叫哈勃的人说。
“不,我不这样认为。这是一个必然。天皇赐予我们这个机会。”
“你一定要找到它么?”
“这是什么话!”
“如果一定要找到,那么,就坚持找下去吧。不可半途而废。”
“这我就放心了。可是,现在的问题出在哪里呢?”
“无法最后定位么?”
“我们几乎找遍了校园。”
“我再算一下吧。”那声音沉默了。哈勃像开始了思索。
过了一阵,哈勃说:“没有错。与地址无关。也就是说,是在麻省理工学院。但是那个扰乱,可能是问题所在。”
“什么扰乱呢?”
“有别的力量发现了这条路径。在学院中是不是感到被一个场覆盖了呢?”
“你说L场?这倒是。可是,我觉得不可能。没有美国人再对灵杖感兴趣。他们对自己的前途已经没有了信心。灵杖对他们毫无用处。”
“别的人呢?比如,新苏维埃人或中国人?”
“不可能,发现路径的概率是十二万分之一。”
“如果你坚持这个,那么,我只能说,是灵杖本身的神秘力量在跟你捉迷藏。它本身是宇宙能量的流通器,没那么简单。”
“我怎么办呢?”
“意志。如果你们有坚强的决心,就能找到它。”
他们的声音小了下去。
然后,我吃惊地听见了苏珊的声音。其间夹杂着铃木咯咯的笑声。我的心颤了一下。
哈勃也在窃笑。然后,他说:“我离开了。”
哈勃是谁?我认为铃木军团中并无此人。
我想听苏珊和铃木在一起干什么。我又好奇又嫉妒。但却什么也听不清。
次日一早,铃木一扫昨日垂头丧气的样子,起劲地催促大家再去寻找。
“‘阿曼多’的结论没有错,就在这个地方。你们别三心二意了。”
“可是,‘阿曼多’不是瘫痪了么?是‘阿曼多’么?会不会给出错误的信息呢?”
是阮文杰在说话。大家有些吃惊地看了看他。他的胆子真大。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想活啦?”
阮文杰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嘘了口气,不说了。
我们便再次涌入学院,在草蔓和花丛中跑着嗅着。
我看见苏珊疲惫的样子,她以乎昨晚没睡好。
我向她投去一眼。她装着没看见,脸却微红。唐龙心往下沉。
铃木走了过来。
“你有没有偷听我们昨晚的谈话?”
“我、我没有。”
“别那么紧张嘛。偷听了也没关系。哈勃是无形存在。它给我们指导。我们并不孤独。我们还很有力量嘛。找到灵杖是没有问题的。”
他骄傲地扬起头。这时,我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日本人。
难道哈勃是一个虚拟人吗?这种信息综合体,不是正随着整个梦幻社会的消解,而正在崩溃之中吗?
这是铃木最后希望让别人知道的力量吗?
但今天的寻找,仍然一无所获。并且,阮文杰失踪了。
在晚上,我的狗开始吠。有人偶尔看窗户外,看见了一具尸体,挂在对面希尔顿总部的高楼上。
当时谁也没在意。后来有人认为那尸体有点像越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