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还不错。只是威廉，你还得改它的动力系统。我虽则打发了300个会计员，但还得雇佣几十个苦力。”公爵心疼的望了一地板上气吁吁的汉“你这个家伙计算乘方居然要八个汉来驱动转盘！”

乔治怨恨的望一油光发亮的加法，甩了甩酸疼的膀，说：“哎，‘考古新发现’②(②莱布尼茨因其怪异的衣装享有“考古新发现”这一绰号)，你说这无穷小这玩意是不是比任何数都小？”

“你不是宣称你的机万能吗？怎么连无穷小也无法运算呢？再者，无穷小连一刀稿纸也载不下它小数后O的个数，要它又有什么用？把它当作O算了。就好比别人欠了我无穷小量的钱，我个人情不要得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的损失。”乔治颇为自己的聪明得意，满脸天真的质问他的秃教师。

上校满意的：“现在，我坦然告诉你，我们的情报表明，你的朋友李泰依可能卷了一个叫‘莱氏秘境’的秘密组织，这个组织是以一门神秘主义思想系作为纲领，这个思想非常邪门，完全与我们这个社会格格不，它轻易的把一个又一个宝贵的科学家洗脑，对国家的稳定与发展造成极大威胁。事实上，失踪的科学家人数远不止官方在媒上所公布的那个数字。所以…你明白事件的严重了吗？”

“这枚德国古币，”他小题大作的用尖包着布的镊夹起古币，举到我前“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因为它的设计者是莱布尼茨。”

“不是，艾博士。但是合作是对双方有好的。”

我愠怒的望了他一，无奈的把硌脚的银币扔到桌上。

废话。我在心中没好气的说。

四

他装腔作势的用放大镜钻研着，鼻尖几乎贴上那枚沾染脚臭的银币。良久，他郑重的说：“这是一枚十七世纪德国纪念币。”

上校十指叉置于前桌上，脸上的微笑弥久不散，温柔的说：“艾博士，我们可以分享一下您脚底的秘密吗？”

“你知它的设计者是谁吗？”

“小主人，你可不能小看这无穷小，因为它们的比值非常有用。我们可以用它来计算波狼和琴弦的运动，计算曲面的面积，计算有负载的线的弯曲…”他的灰眸随着叙述的变得生动起来，浮动着熠熠的光辉。公爵夫

“那可不行。”他意识到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可又无法向年轻的选帝侯晓明其中的奥妙“我们可不能用对待数字的方式对待无穷小，我们通常用无穷小的比值dx/dy来计算它。”

我觉得再伪装已是好笑，只好老实承认：“我只是了解到莱布尼茨与顿分享了创造微积分的荣誉，此外在哲学上，他还是三个大陆理主义者之一①(①另两个是笛卡尔、斯宾诺莎)。”

，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个疲力尽的汉。

“小主人，它非常小，小到…小到无法用数字表示。”莱布尼茨笨拙的回答。

“不要！”背后响起未来的选帝侯乔治王与夏洛特公主绝望的呼声。

“你们该不会愚蠢到相信因为我是李泰依的情敌所以要为他的失踪负责吧？”我嘲的冲天板无声的冷笑。

“私人赠品。嗯，不错。”他端正，用严厉的目光攫住我的珠“它来自你的朋友，李泰依先生。你和李先生是什么关系？”

公爵满意的抚摸那台丑陋的机械，就像在捋他那匹心的小红驹的鬃。

“可是你们已经知了。”我在心里把这个家伙的祖宗与下三滥词汇造了一万个句。

“你应该知，莱布尼茨不仅仅是个数学家。”上校严厉的望着我。

“大人，我已经在设计一机，以后若是要计算十位数以上的乘方，我们可以在莱茵河畔建一座类似磨房的建筑，利用力来推动机。”他的声音因为看到胜利曙光而微微震颤，使他夹杂着黎音的莱比锡乡下腔更显稽。

“鲁夫。”夫人笑的说“我还发现这台机械的一个副功能，我们可以让威廉制造一台小型的加法，给我们胖乎乎的孩们功课使用，他们顺便在摇动柄杆计算时消耗多剩的脂肪。”

“确是如此。如果你已想不起，我可以帮你回忆。”他对着桌上薄如蝉翼的显示屏，行如的叙述：“你与他是大学同学，你们的专业是经典理学。他在硕士攻读的却是量计算机，你则转攻信息经济学。你们在各自的领域都取得不小的成绩。你们的学术观势同冰炭，私却是颇佳。我们还了解到，”他乜斜了我一“你在大学里情的追求过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最终成了李先生的妻…”

“你是说，他，不，科学家，被一个组织控制？还是他们就是组织本？什么思想纲领？与莱氏哲学有关吗？”我语无次的冲他喊。

我努力控制上半镇静，双却在桌下不住抖动。诚如他所言，这是个重要的线索。他言一，我茫茫然的脑袋就像打开一个豁，一下涌许多可能念。莱布尼茨是李泰依终生拜的偶像，他在给我的书信里许多次提到莱氏哲学。我故作惊异的说：“莱布尼茨？那个微积分的发明者？老天，这与李泰依失踪有关系么？”

我心里什么地方颤抖一下，咀嚼着他意味长的话，没说什么。

“不是，艾博士。”他真诚的望着我“李先生的失踪之于国家是一个大的智慧损失，而对于您，我相信，也会因失去一个相争鸣的知音而痛心。”

“狗屎！叫那群混闲饭吃里扒外的废全！”公爵愤怒的把一册帐簿撕得粉碎，对家咆哮着。通过机械的计算很快把上半年庄园的所有帐目算了一遍，发现了好几十个假帐错帐漏帐窟窿。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长官，我想知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还有，把那枚银币还我，这是私人赠品，它是银的，又很古老，我还没有慷慨到想把它捐给国家。”我故意不着边际的嚷嚷。

公爵夫人索菲在一旁监督孩们的作业，夏洛特小公主咬着笔左右晃动着脑袋。

“请问，这是审问吗？”

“到底有多小？能用你的加法算来吗？”

可他已经刷的立起，走过来把那枚古币我的袋，拍拍我的肩膀，宣布我可以回家了。虽然他的国字脸上是一副空白的表情，我却已经读了答案。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