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在一家面向公众开放的科技博馆里工作。”他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她告诉我，她那伙跟不上时代的无线电好者朋友并不是疯。现在，跟他们一样，我们也发现了不可思议的怪事。过去碰上这事，我们还可以说是某某人犯傻，搞错了。可现在…”围绕在目标区的圆圈不断收缩，离爆炸时间只有不足三分钟了。所有目标侦察卫星都作了同样的判断：目标—南端市。

“潜艇自己的自动记录就是这么报告的。我正在联系它们的艇长，长官—正在调用各艇密码。”格威了起来“我不相信！在跟它们的艇长通话之前，我什么都不信。我认识那两个艇长。这里面肯定有鬼。”

科德哈文面如土。他的理论已经被别人接受了，但接受之后，留给大家的只有灾难。“我们—我们可以切断信号传输，所有命令和通讯都不通过网络。这事我在战争演习的时候见过，这是演习的一项设定。只不过，那次演习也是在网上举行的。”

“至少我们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切—”

科德哈文打了个手势，让两人都别说话。“看上去，这‘个清况很像我的前任碰上的那些麻烦。”

他们可以和其他人协商—尼兹尼莫，甚至于国王陛下本人—但那同样要经过网络。他们现在已经什么都信不过了。格威虽然在场，但指挥与控制中心的负责指挥官是厄尔诺·科德哈文。科德哈文踌躇不决，不过并没有咨询格威的意见。最后，他向自己的技术军士长下令“实施断网计划。送博馆的通知必须由专人传递。”

昂德维尔犹豫了一瞬。拉奇纳的偏执和狂想—难全都是真的？“也就是说，这次的发是伪造来的，我们所看到的一切

“发与目标均确认无误，长官。”技术员十字标记和圆圈记号。

“遵命，长官！”这位技术员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话，他的震惊程度似乎比自己的上级们弱得多。目标区环状标志显示，距爆炸时间只有两分钟了。来自南国议会的新闻图像中，那地已经是完完全全的一片大。可怜的人啊。不久前，战争只是地平线上一朵不祥的乌云；而现在，南国议员们发现自己导弹爆心，只有不到两分钟可活

—”除了金德雷之外，不会是别人。有穿行冰下、备导弹发能力的只有两个国家：协和国和金德雷国。

一个攻击技术员突然从栖架上直起“长官！那些导弹是我们的。来自七号地域，发艇为钻冰者和潜行者！

贝尔加伸手，搭在他肩上。“要我说，就这么。我们就用博馆里的模拟式无线电设备，我手下还有人手、信使。比网络慢一—”慢得多，太慢了。但他们至少可以用这手段查明自己的敌人是谁。

屏幕上现了第一次预判目标，用三个圆圈表示。都在南极附近。

“—都可能是编造来的谎言。”真是技术恐惧症患者最可i泊的噩梦。

科德哈文哼了一声“觉得有问题的不只是我们。没有改为数字化的无线电通讯网络上一直有传言。”模拟式无线电，至今仍有些人用这玩意儿。昂德维尔就认识一些死抱着模拟式无线电设备不放的乡下特工，拒绝一切升级换代。真正让人奇怪的是，陆战指挥居然也有人收听这信号，把它真当回事。科德哈文发现了贝尔加的表情。

格威：“确认个！除了几个漂亮灯泡，你手里没有任何证据。”

“这些指示灯是安全网络发的，信号直接发自我们专门探测导弹发情况的卫星。”

科德哈文朝负责导弹攻击的技术员猛一挥手“人极亮状态。”大屏幕上仍然显示着新闻摄像机拍摄的南国议会，议员们正认真考虑着史密斯将军的演说。

格威总算明白了这些话的意。二十年建立巩固起来的对技术的信仰正在土崩瓦解。“可加密解密、实查证的工作，我们能什么，厄尔诺？”

格威瞪着自己从前的下属，脸上慢慢若有所思的表情。“对呀…”

“你说什么？”科德哈文将军抢在他过去的上司发问前厉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