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享乐世界,吴老头沉思道,听着好耳熟啊。我们来看:埃戎是用三种不同的方法来划分的。经度是用字母来标示的,纬度和层次是用数字标示的。光知道经纬度的话只能确定出一个截成平面的倒金字塔。
是在顶层。霍恩打断道。
那就对了,吴老头说着皱起了眉头,让我想想!那儿的方位是BRU-6713-112。顶层,从这儿往南走。如果我对距离的估算没有错的话,我们现在要向南走7千米。我们一边朝那个方向走,一边还要想个办法确定我们的经度。大家靠紧点,要是谁掉队了,我们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们朝着与金带相反的方向进发了,他们所走向的地平线不会变化,不会移动,只是一味向远处呈现出平缓的弧形。根本看不出到了哪里。在西南方向,纹丝不动地悬挂于地平线上的,是埃戎那黯淡的红色太阳。
他们沿着无尽的灰色长路迤逦而去,不一会儿吴老头便走得跟霍恩一样顺溜了。不过霍恩心想,他可是一个活过近百辈子的人啊。时不时地,霍恩会帮上文妲一下。他发现,即便是隔着金属的接触依然令他心猿意马。
时间变得毫无意义了,太阳是静止不动的。霍恩在想,不知他们沉重的脚步声有否惊扰了脚下的埃戎贵族们。他们当然是不会的,因为防流星的缓冲层和绝缘层是声音所无法穿透的。
霍恩突然停下了脚步,吴老头从脚下的震动中觉察到了,朝后望来。霍恩做手势要求再开一个碰头会。霍恩咧了咧嘴,想想觉得这真是怪啊,他们这个小小的小组在这一片灰色世界中挤在一起,而在他们的脚下,人们像一群住在小山上的蚂蚁,生生死死,既享受着关爱,也承受着折磨。
飞船肯定有某种识别系统,诸如该在哪儿降落之类的,霍恩说道,靠目测的话太慢了,因此只可能是无线电,而这些太空服中是包含有星对舰通话频率的。
吴老头点点头说:大家都别出声。
霍恩打开开关,调到星舰频率。头盔里响起了电波的呜呜声,一种让人痛苦不堪的噪声。霍恩赶紧把它关掉。长吁了一口气。是自动控制的,当然也只可能是这样的。
有谁往下看过吗?吴老头问道。他们茫然地相视着;了无变化的地平线对目光会产生一种诱惑,诱惑它朝上去徒劳地寻找一些别样的东西。我和你们想得不一样,吴老头说,就在你停下来之前,我注意到左面有点东西。
有几分钟的时间他们都在向下看三个漆在地上的字母,在一条宽阔的由北向南延伸的金色条纹边写着:BRT。
修理工和工程队要用到这样的路标的,吴老头兴高采烈地说道,我们走了还不到圆周的一千七百分之一。在这个纬度,那就是大约22米。他们标字母的是哪条路?啊,我可怜的脑袋都乱成一团了!
西面的。文妲说。
他门朝西走夫,几分钟以后,他们就站到了另一条金线的面前。这条边上写着:BRU,他们在两条金线之间是在往南走。
他门沿着金色条纹向南走,一直走到另一条条纹与它垂直相交。旁边标着一个数字:67。